爷在里头忙什么,怕是傻子都能猜出来。
“撒泼?”楚岸猛然起身。
邵郁睁开眼睛。
楚岸脸朝窗外吩咐:“我随后就来。”
“是,王爷。”
左挚乐不迭领命离开,总算不用战战兢兢提着心等在门外。
“我去去就来。”楚岸声音柔的不行,对着邵郁:“你别动,也别想跑,总之你亲口承认自己是我的郁儿之前,我不会放你走。当然,承认了你也不必走了。待你承认之日,便是我们成亲之时。”
邵郁瞪大一双眼睛。
“很想与我成亲?”楚岸促狭问。
邵郁马上移开眼睛,脸微偏。
“不想与我成亲?”楚岸将脸掰回来,正色道:“不行,必须与我成亲。再不成亲,我儿子怕是要更晚。楚焺都已经十五了,我这个当三哥的,已经落后许多了。”
噗嗤一下,楚岸笑出了声:“怪我。才刚找到你,便是开始谈论这些肌/肤相亲之事。好多事情还没跟你坦白。先等我。马上回来。有好多话要跟你聊。我会教人备好热水,等下──”
湘安王重新将颀长精/壮的身躯俯倒她身/上,叫她再次承/受他的重量,鼻间再度充盈他身上那股甘洌清香,毫无女子脂粉气,以示自己一直洁身自好,等那命定之人。
邵郁再次闭上眼睛。
楚岸凑近她耳朵旁边,暧昧湿语:“等下我回来帮你沐浴。倒是要看你撑到什么时候。郁儿,我们今后有的是时间。”
美人继续装死。
喀哒一声两扇木门阖闭,榻上之人方才睁开眼睛。
“──三哥如今威风了,对待侄子下手却越发狠厉。你看看这鞭痕。”
康平王,楚淞,年轻时意气风发,如今年过而立,许是夜夜笙歌伤了身体根本,面色浮肿眼下乌青,伸手指着楚焺左脸:
“明日可怎么上殿?若是圣上问起来,可怎么是好!要多久才能好!怕是要落疤了。我们楚焺,那将来可是要娶王侯公主的,这下脸毁了,前途也是堪忧,谁还会高看他。三哥,你做的好事,是不是给弟弟一个说法?”
楚岸不紧不慢用杯盖撇开茶叶,吹了一口才喝:“六弟想怎么办?不如说来听听。”
“怎么办!”楚焺不顾长幼尊卑,捂着脸颊插嘴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才公平!”
楚岸将茶盖放于案几,掷地有声,却仍未置一词。
“焺儿,怎可如此跟长辈如此说话。不知礼数。”楚淞斥责得毫无诚意,敷衍意味明显,语调漫不经心,随即又道:“三哥,我知道焺儿平日里是玩闹了些。或许还更年轻气盛些,顶撞三哥也是有的。但三哥就是再气,也全无鞭子直接招呼到脸上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楚岸仍保持静默。
“──如今三哥让我说,我却又不能说什么,倒三哥该仔细想想该如何跟他外祖父家说起,圣上问起来,也得有个说法。”
楚焺与当今小圣上楚珵,知情的人可都知道,二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如此就是拿皇太后与小皇帝来施压了。
楚焺捂着脸直起身:“爹,你还在这里废什么话!三叔都不回答,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弄那么复杂干什么!倒不如让三叔亲自效仿那古时候将军负荆请罪,跪到宫墙砖外,反正老祖宗也已知晓此事,大发雷霆,要不是我拦着,恐怕太皇太后的懿旨早下到湘安王府了!”
“你这个孩子怎的如此不知分寸!”康平王佯装怒意:“做事情如何不先与为父商量下!闹到宫里去做什么!竟还惊动了老祖宗!不该不该啊!三哥莫要生气,都怪焺儿不懂事,将事情闹大了。”
“闹到老祖宗眼前了?”楚岸直起身,打了个手势,左挚端了个托盘上来,拿起盘中一小巧精致的瓷瓶:“我的好侄子,你是不是还忘了这个?干嘛不一起带进宫里给老祖宗看看?!”
楚焺一阵头皮发麻,血色褪得极干净,一张脸煞白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