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草杆,躺在屋顶悠哉晃腿,且小声:“诶,邵冼。”
邵冼惊悚回头:“你何时上来的?”
自己耳力难道退步了?还是这丫头轻功又精进了?
“刚才上来的。听闻将军‘逃婚’的那个部族公主──”小月起头。
“她怎么了?”邵冼疑惑:“折腾出妖了?”
“何止。”小月啧啧,“方才侍卫来报,那公主泼辣好斗,丝毫不知矜持是何物,如同魔怔了一般,到处在找咱们将军。抢婚前还知道自己理亏抢了人,这番倒是不理亏了,相反理直气壮,直接说来找夫婿。那公主叫胡宝儿。”
邵冼完全呆住:“那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房内。
“胡宝儿?”邵郁假装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湘安王道:“胡宝儿声称自己丢了夫婿,还谎称自己没有看清夫婿长相。”
楚岸定定看着邵郁,眼神一错不错。
若不是着急去冯府救邵郁,左挚彼时跪着禀报,他怕是还能听的更细一些。
“还真稀奇。漠北的姑娘果真和我们中原的矜持小家碧玉相差太多。”邵郁装傻。
“她坚称夫婿姓邵。”楚岸步步紧逼,身子已从软枕直起。
“还,还真巧。跟我一个姓。”邵郁脸红后退,小心侧后半掌。
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呼吸相闻。
“她说夫婿眉目如星,俊朗得很。那你说,那个邵氏公子,会不会是邵翎?”
楚岸继续试探,蹙眉低下头,眼神幽暗得可怕。
装,再装,还能装到何时?
邵郁已退至榻角,避无可避。
“什么!”百里之外,大营内,篝火通明的营房内,少年大惊:“将军说让我冒名顶替他?”
“邵副将莫惊。”传话的影卫很是为难,连他都觉得三殿下强人所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学舌,“只挺过这一阵便好。据悉邵将军已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王城。”
邵副将闻言震怒,“从这里到王城,至少要一个月。我如何能顶的过去这么久?那公主名为找人,实为带兵骚扰。往小了说是驻兵摩擦,往大了说就是叛乱滋事。这个中分寸,如何拿捏的准?”
“那便娶了她。”影卫鹦鹉学舌,一字不落。
“那便让邵翎娶了那公主。”栈内,楚岸单手撑在邵郁耳侧,也在说。
邵郁先前耳根还在红,这会子红唇紧抿微愠,“不可。邵翎我可舍不得。”
“那便舍得你自己了?”楚岸压低脸,甚至颇有几分恶劣,“那公主坚称她的夫婿着铠甲,气宇轩昂。你的军营里,除了你,邵翎,还能拎出第三人?”
邵郁被噎。
“等你的奏折到了王城,被呈到了龙案上。”
楚岸不疾不徐,巧言耸听,“恐怕父皇乐得成就一门亲事。边境嫁妆丰厚,喜事成双,省去一兵一卒,免得生灵涂炭。怎么算都是美事一桩。”
楚岸催促:“我也可帮忙修书一封。赐婚的奏折父皇最得意看。你说,到时候你怎么办?”
邵郁自暴自弃,“那我便娶了她。”
“你娶她?”
楚岸哪能不清楚这是敷衍,若是愿娶,何来邵将军逃婚之说。
“你娶她便好了?”楚岸一再刺激,“娶了之后又该如何?”
邵郁咬牙,“娶了之后,过不久,再寻个由头休掉。”
“我猜你也该休掉。”
楚岸存心逗人,语出惊人,“你又不会碰。又不晓得该如何碰。脱个衣服需要琢磨三年五载,亲亲小手怕是要耗上十年八年,一直耗到那胡宝儿年老色衰,郁儿都一直礼敬有加,漠北女儿又一向民风开化得多,不一定能忍,怕多半以为你不行──”
男子最受不得别人说不行。
邵郁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架子与包袱,如同儿时那般,一通通软拳锤楚岸胸口。
楚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