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朔风(2 / 5)

牵丝王妃 之以若 10620 字 20天前

紫砂壶,对着壶嘴闻茶香。

癖好异常。

师爷纳罕。

是闻茶香?还当他是要对着壶嘴嘬。

但是眼前汇报情报给从天而降的新任知县,才是要紧。

“没错。虽说只是路过,歇脚三天。您也知道。当今圣上的皇子中,三殿下原是最玩世不恭刁滑的一个,却是圣上眼里最受宠最为炙手可热的一个。金箔珠宝茶叶绫罗,赏赐起来累死小厮,清点账册都要四五个时辰,从红日东升搞到日暮迟落,手都要酸痛甩一甩才能提起竹筷。”

“三殿下虽少时顽皮爱闹,如今却越发沉稳持重,读书并未荒废,四书五经诗句万篇,对答如流,偶有几次陪伴君侧,连奏折上的斟酌那都要秉烛讨论一番天子才会落笔。”

“一时群臣,坊间对圣上立储之意都有猜测流传。怎知伴君如伴虎,中途横生指节。群臣轰然,三殿下的宫邸一日竟被御林军忽围的水泄不通,名为保驾,实为软禁。这还不算,不出五日,天子下了一道敕令,吩咐下去不许用皇子规格,只用一辆寻常灰黢黢的马车将三殿下送出了王城。”

“且理由令人匪夷所思──三殿下于殿前失仪,失手打翻了天子心爱的墨砚,染了一帖刚写好的奏折。”

“那奏折上的内容,定是大有文章。”

徐惩之捻着嘴上的两瞥八字唇髭:“可有听内容流露出来?”

“哟您可问到点上了!真不愧落月镇的青天老爷!”

师爷马屁拍的山响。

“说的什么?”徐惩之问。

“那可是天子御览的奏折。”师爷大喘气道:“谁能清楚。只怕朝中大臣都未能得见一二。”

“那你在这儿卖什么关子!”徐惩之哐一下跺了紫砂茶壶在枣红漆木桌上。

“是,是......大家都在传,传。”

那师爷吓的两腿发颤跪在地上,爬着过来:

“墨染的是现任封疆王高贲的密折。个中细节却不得而知!但是坊间都有流传,漠北最近有异动,大幅集结粮草,寻衅滋扰生势。城中各个皇子都被拎到帝前献策,三殿下却无端消失许久,才回王城便墨染了天子的奏折。”

“你是说,连老百姓都在传三殿下有异心,勾结番邦意图谋......唔。”

师爷狠狠捂住县令肥肉大脸:“老爷此话可不敢乱说。连皇上都未给三殿下明着定罪。老爷莫要引火上身。”

那徐惩之唯剩尖细的眼睛眨巴眨巴露在外头,那眼睛如同圆滑警惕的鼠眼。

师爷道:“属下多嘴。老爷还是仔细伺候三日后的驿馆接待是正事。到底是王城里来的皇子。怠慢不得。”

师爷松开手。

“落魄皇子倒是真的。”徐惩之拿起牙签剔牙:“谁不知道那三殿下这一路自是糟尽百官白眼,连驿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天子的敕令说是将人放到蜀地凉锟城思过,实则为流放。你且看着,先前的荣宠定不复存在,甚至还可能有牢狱之灾。”

“啊?”师爷一下傻眼:“那师爷,那我们,我们。”

“我们你个头。”

徐惩之掌心向外,五指并拢将人向外赶:“我自由分寸,该有的规格一分不许少。退下。”

那师爷一时懵,踉跄后退还撞倒了椅子。

一室静谧。

徐惩之从衣袖拿出封空白密函,提笔寥寥数字之后,吹哨招来一只信鸽,绑好。

撒手,放飞。

──禀四王爷,三皇子楚岸不日抵达落月镇。

“将军!等等!驾!”

被云骢良马轻松超越,后头的话便被呼呼风声极速掩盖。

随从小月用马鞭捣了下马屁/股,追上了疾驰中的邵郁。

邵郁今朝年方十五,平级袭其父路中侯爵,封定北大将军,少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酋。

王城里的路中侯府倒是气派,雕栏玉宇,气象恢弘,华构宏图,内力仆从有序往来,刀戟煌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