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倒觉得三月十六的日子还晚了些,我都等不及了,偏珊儿还说日子太近了,珊儿自己说说,是不是该罚?”
谢昆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都不稍加掩饰,甚至因为太过浓烈,显得流光溢彩。于珊愣愣地看了半晌,见谢昆的脸上的笑越来越不怀好意,她脸一红,干咳一声,说道:“不懂你在说啥。”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至此后,倒是再不与谢昆抱怨与他们的婚期太近了。
时间就在于府忙忙碌碌地准备中过了二十多天,这天正是二月二十,风和日丽,倒是果如礼部算出来的,是个宜嫁宜娶的好日子。
于华最终还是将新房定在了华园,只是此华园非彼华园。原先的华园虽然叫华园,实际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子。这用作新房的华园,是将原先华园所在的大院子,也就是三进门的左半边全部划了进去。正如老太太说的,反正于府地广人少,虽说批给于华整整一进门不适合,但是许他一个带着独立花园的大院子还是使得的。
于府一大早的熙熙攘攘,忙里忙外的布置,于珊毫不避讳自己未嫁的身份,亲自为于华整理着衣衫,说道:“大喜的日子,哥哥到了谢府,万万不能犯了执拗,早些将公主嫂嫂赢回来,莫要误了吉时……”
因佳仪是入嫁于府,所以并不能从皇宫里发嫁,所以,佳仪一大早的就收拾妥当,坐着轿子转移到了谢府,由谢府发嫁。唯一不圆满的,就是送佳仪出嫁的,并不是慧妃,而是皇后娘娘。慧妃在宫里在体面,到了寻常人家,那也是个妾室的身份,佳仪以家里出阁,要拜的只能是嫡母,至于生母,只能靠后站。
“妹妹放心,哥哥知道分寸。”于华一身大红色,连头上的发带都是红色的,胸口还挂着一个大红花,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他的声音颇有磁性,细细听去,还能听出几分意气风发。
“好了吗好了吗?外间都已经收拾妥当了,新郎官还不快快启程,莫要让新娘子等急了……”大冷的天,喜娘的脸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地汗,她站在门外,忍不住催促道。
这喜娘不是宫中人,而是京城的官媒。她脸上没有寻常媒人的一颗黑痣,长的甚是体面。行事干净利落。也因为由她做成的夫妻,鲜少有不和睦的,是以她在京城的名头不小。只是,饶她见过千般场面,主过上百次的官亲,但也没有沾惹过皇家的亲事。
这绝对不能怪这喜娘见的世面少,慕容氏一向少子少孙,所以每一个慕容子孙都是相当珍贵的,况且,皇子娶亲,公主嫁人,本都是由宫中体面的嬷嬷做喜娘的,像佳仪这种不褫夺公主封号,却要从官家发嫁的,绝无仅有。
于珊亲自将于华送至门外,亲眼看着他跨上了高头大马,后面长长的一排陪同迎亲的将军兄弟,然后才是一顶华丽丽地八抬大轿,再后面是绵延长久的吹唢呐,敲锣打鼓的好手,一路欢腾的去往谢府。
送走于华的于珊并没有即可回府,而是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回答静安堂,向老爵爷和老夫人汇报进程。
老爵爷和老夫人、于昭轩和小杨氏也是早早的就梳妆打扮好了,此刻都在静安堂坐着,至于气氛,怎么说呢,欢喜之余也有些紧张。造成这种局面,无疑就是小杨氏的功劳了。
谁家儿子娶亲,自己的爹娘不是欢欢喜喜的,偏小杨氏搞例外,她抚摸着于诚的脑袋,一句恭喜的话没对老太太和老爵爷说,开口就哀叹:“诚儿以后说亲只怕难了……”
小杨氏的意思,无非是担心于诚以后亲事说低了,于诚媳妇在公主面前抬不起头来。要说她这么想也不无道理,妯娌妯娌,讲求的就是地位相当。许是在她的眼里,于诚与于华是一样的,都是嫡子,既然于华的媳妇是公主,于诚的媳妇身份低了难看。可她又不是一品诰命之身,于诚虽然也是嫡子,但比之于华于安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此高不成低不就,是比较难说亲。
老太太将脸一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得公主下嫁是喜事一桩,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祸事?得了得了,你也不必在这候着了,先回梅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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