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万莫动手。”老廖头此时也从前院快步而来,拦住了向云珠,显然也是知晓了官差前来拿人之事。
“拦我做什么!?”向云珠怒气上头,“还怕我打不过他们不成!?廖伯你让开,我先去把外边那群给削了!”
“老奴自然不担心小姐的一身本事打不趴他们,老奴不过是觉得打外边那些个人没用罢了。”老廖头并未让开,面上神色亦不像孟江南与柳儿那般紧张,倒是多了几分阴沉。
“那就让他们就这么欺负到咱头上来!?”向云珠怒气丝毫不消。
“自然不可能。”老廖头道,“只是总要知道官府为何捉拿小少夫人以及小姐,若是上公堂,那便与其对簿公堂,若其不敢公堂见,届时小姐您想怎么打便怎么打。”
向云珠半眯起眼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那就先去瞧瞧,看那些个无耻之徒能怎样空口白牙地将黑的说成白的来,走,小嫂嫂,会会他们去!”
向云珠说着便去拉孟江南的手。
孟江南心知她爹与蒋氏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把聘礼拿走而忍着这口气的,他们必会想法子对付她,他们把她告上官府之事她早已猜想过,而今事情发生,她并不惊奇,也不害怕,只是觉得愧疚。
“对不起,小姑。”是她连累小姑,给向家招惹了麻烦。
向云珠却是笑:“小嫂嫂你可不能和我说这么见外的话啊,咱可是一家人呢不是?再说了,你没错啊,我挺着你!”
孟江南本是忧虑,这会儿却被逗笑了。
“廖伯,我和小嫂嫂这儿你不用跟着,这事儿得让我小哥知道,你去告诉他去。”向云珠又对老廖头道,“我小哥到哪儿去你知道的吧?”
“老奴晓得,老奴这就去。”廖伯应道,“也请小姐与小少夫人万事当心。”
廖伯应完,先行出了府去。
孟江南与向云珠各自回房换了身衣裳后往府门方向去。
外边的差役早已等得不耐烦,这会儿正冲进来道是要拿人,柳儿拦不住,急得都快哭了。
见着孟江南与向云珠出来,便听得其中一名差役粗声催促。
向云珠瞪他,想这会儿就上去削他,但想到老廖头方才的话,她忍住了。
孟江南则未多加理会那些差役,因为她心中总有股莫名的不安,不是因为孟岩与蒋氏的报复,而是因为他们为何隔了这么些日子才有所动作。
她再清楚她爹与蒋氏的为人与性子不过,照理她将聘礼抢回并且蒋氏挨了小满小姑的打后是绝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的,即便不是当日也会是次日便前来生事,但日子却相安无事了一个旬日,直至今日,官府才来人拿她们,称是她们犯了事。
为何他们要隔上这么数日才有所动作?
她虽不是聪慧之人,但她也知人的性子是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的,然而她爹与蒋氏却像转性了似的,竟双双强忍住这口气隔了数日才发,好似他们是做了什么谋划似的。
若真是这般,他们谋划的是什么?
他们是吃了她还不想吐骨头的人,如今她已经毫无利用价值,将她往死里整不过就是即刻之事,根本不需他们费神多想才是。
可偏偏他们就是费了这些神思,就好像……他们想拿捏的不仅仅是她一样。
还想要拿捏小满小姑?
更或是——嘉安!?
孟江南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划过的想法惊了一跳,心中那股子莫名的不安感愈发的强烈,分神之下便走得慢了,那前来拿人的差役极为不耐烦,便朝她肩上用力一推,呵斥道:“走快着些!”
孟江南乍被人高马大的差役这般一推,脚下踉跄,若非身旁的向云珠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她怕是已经栽倒在地。
向云珠半眯起眼瞪向那差役,见那差役张嘴就要再呵斥什么,然而他还没能道出一个字,向云珠一记拳头就先砸在他的脸颊上,一拳就将他掀翻在地!
打得他嘴歪了,牙也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