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3)

孟江南坐在妆奁前,将手绕到后脑,细摸着固定着翟冠的珠花,小心将其拿下,倒不怕扯疼了自己,而是担心把翟冠上的珠翠给拽坏了。

但解到后边其中一支珠花时,她却如何都解不下来,非但如此,她还将自己的头发给绕上去了好几缕,以致珠花不仅解不下来,反被她给用头发缠得更紧了。

偏她不管别过多少次头都没法儿从铜镜瞧见自己脑袋后边的情况,令她着急。

正当她拧着眉想要将这珠花硬拽下来时,向漠北冰冰凉凉的手拿开了她的手,同时听得他道:“我帮你吧。”

“那就麻烦向大夫了。”孟江南收回手,歉意道,“我怕弄坏了翟冠。”

向漠北不语,她便将头低下,好让站在后边的他能瞧得更清。

他认真瞧了一小会儿,才抬起手来将绕在珠花上的头发慢慢解下来。

她的头发细且软,绕上之后并不好解。

是以孟江南又道:“要是绕死了就不解了,用剪子剪开就好了。”

她的声音细软,还带着愧疚的味道。

向漠北充耳不闻,眼神微黯。

孟江南不知,她担心弄坏了翟冠,向漠北却是担心弄疼了她。

至于头发,他更不会剪掉。

“无妨。”不过是费些时间而已。

孟江南却还道:“太费事了,剪开很快的。”

向漠北手上动作细致又轻柔,眼神却又再黯了黯,只听他又一次道:“无妨。”

语气颇有冷漠之味。

孟江南闭了嘴,不再说话,只紧张羞赧地端坐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向漠北才将绕在珠花上的发丝尽数解下来。

然而解下最后一缕发后他却未有将这缕发放下,反是轻轻绕到了自己食指上,忽然张口道:“方才你叫我什么?”

第27章 、027

孟江南的头发很细很软,向漠北觉得就像她给他的感觉,却又不失韧性。

若她只是一味绵软,那日便不会站在他面前,说出任何一个姑娘家都难以启齿的话。

一个人若不是被逼至走投无路,又怎会行常人不行之事?

孟江南被向漠北问怔了。

她方才叫他什么?

她极认真地回想。

“向大夫。”孟江南细声答道,无论是她此刻紧张的神情,还是她得体的坐姿,甚至是她的声音她的回答,都让向漠北觉得她乖巧极了。

他知道她定会乖乖回答他的问题,倒不想她答得是如此理所当然。

似乎她觉得她就应该这般来唤他。

向漠北将绕在他食指上的头发松开,取下了她发髻上的珠花,孟江南见状,忙抬手来自己解,“我自己来就好了。”

给女人取珠花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男人来做呢?

向漠北在她的手碰上他的手之前收回了手,只听孟江南又道:“谢谢向大夫。”

然她话音才落,向漠北才收回的手又移至她头上的翟冠上来,将已经没了珠花固定的翟冠轻拿了下来。

孟江南自然而然地抬起来将翟冠接过,向漠北却直接将翟冠放到了案子上。

孟江南直觉他好像心中有恼意,但又不知自己究竟哪儿又做得不对惹恼了他,不由惴惴起来。

只听向漠北将翟冠放下时道:“该改口了。”

“什么?”孟江南觉得他说话总是忽然就冒了出来,让她一时总是反应不过来。

向漠北不语,只又看向她只余两支钗子绾着的发髻。

孟江南这会儿一心只顾着想向漠北说的“改口”,完全顾不得抬手来将头上的最后两支钗子取下。

向漠北站在她身后,从铜镜中看到她一副为难又羞赧的模样,只听她赧道:“我……我还不知道向大夫的名字。”

他的庚帖是交到她爹手上的,她不曾得瞧上一眼,也无人告诉过她他的名字,她只知道他姓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