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他沉静的睡颜,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他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顾鹤睡觉的样子,还有呼吸,他知道自己幼稚得可笑。可是只有这样一遍遍第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有呼吸有心跳的,他才敢相信顾鹤依旧是活着的。
他根本移不开视线,他悄悄地埋在顾鹤的胸口,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想听见它的回答。
然后轻轻执起他的手,小心的将吻印在他骨瘦如柴的手背上,爱怜的摸了摸他瘦得恪人的腕骨。
“贺先生。”
“我救了你两次,你放过我一次吧。”
贺云屺没想到他还没睡着,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开,致使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尝试着说出「好」字,喉咙却被封印般发不出声音。
他叫的是尊敬的称谓,以前也会叫自己贺先生。可是这句「贺先生」直接割裂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最陌生最客气的称谓。
黑夜也许能掩盖人的脆弱,但不能阻止人陷入恐慌,每一寸思绪都让贺云屺感到极度的恐惧。
这是一个最为黑暗的夜晚,是这段感情所有无可挽回的曲折走向的开端。
黑夜如同一把尖刀,深入骨髓地刺痛了贺云屺的心脏。
“好。”
顾鹤没有再回答他,静谧的夜压得人喘不过气,谁的情绪困兽破出囚笼无法收复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