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有什么发现我会再来告诉你,你记得给我离莫疆王远远的!”说罢,阿玉开门潜入夜色里。
****
连池殿内花子酌正在牢狱审问孟生。
花子酌坐在桌前,就着半昏的烛光,低头看着手里的罪状,扫过一遍后,他干笑一声。
这罪状是太后的意思。
“就在这审吗?”孟生站在桌前,朝四处望望,“怎么没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刑具?那东西连池殿最多吧?”
花子酌抬起头,把那罪状扔到一边,他让人抬了把椅子给孟生。
“你要想到刑房参观一下也行,不过那地方鬼的很,大概惨死的人太多,一进去就不舒服,没事最好别去。”
孟生想到进这连池殿的都不是好审的人,要么是死囚,要么是特殊的犯人,但大多都是一死的下场。他也不拘束,摸了摸那木椅的扶手,道:“这椅子新的很,给我这个罪人坐不合适吧?”
“孟老将军给连池殿采办了新的桌椅,”花子酌走到桌前,背靠桌沿,“老将军的心意,你坐最合适不过。”
孟生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地坐了下来,“汝鸢的事,父亲已经知道了吧。”
“嗯。”花子酌点点头,“孟离在我们回京前一日就被孟老将军下葬了。”
孟生低下头,泄了气似的,背脊瘫软下来。
花子酌道:“夜袭莫疆军营的事,太后让问的话,我还是得问问。”
他见孟生点了点头,才问说:“你为何要夜袭莫疆军营。”
“我是战场主将,作战还需要理由吗。”
这个回答花子酌猜到了,他接着问说:“你是如何知道那山洞的?”
“汝鸢入殓那天,无意中找到的。”
花子酌又道:“太后原本准备的‘悯都地图’,被你偷了?”
“没有。我拿在手里的,是飞麟军的军事图。”
花子酌皱眉想,地图不是孟生拿的,难道是陆云光拿的?
“飞麟军把莫疆军引进山洞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孟生这才抬起头,“飞麟军在里面袭击了莫疆军,打到一半,隔水的土墙裂了,山洞被淹了。”
牢房小窗外飘进雪粒,那风在烛焰上蹭了蹭,消散在昏暗之中。
“你不愿意说实话,我再问下去也是徒劳。”花子酌转身坐了回去。
孟生笑了笑道:“花冕,你分明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再问。”
花子酌拿着罪状,提笔在上面写了什么,摆了笔,他才笑道:“我怕万一我猜的不对。”
“说说看。”
花子酌手肘杵在桌上拖着腮,望孟生道:“孟离入殓那日,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怕你去找莫疆王复仇了,我还在担心,但后来我被太后叫去了,太后说起送图的事,你恰巧回来,那时你身上都是泥,手臂衣袖还被撕破了,但却不像是与人打了一架,倒像是掉进了什么地方......在那山洞里,有什么陷阱吧?”
孟生没想到花子酌观察的如此细致,他瞧着花子酌那双狐眼。
那眼睛似乎总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袭营那夜,如果你意图是与莫疆军拼杀,就不必费力把莫疆军引到山洞里,以飞麟军的实力,不至于必定会输给对方。”
“能容纳几千人的山洞,里面一定很大,而且需要走进去很远,肯定到处都黑的很,大家都视物不能,根本不可能打起来,但飞麟军有一件特殊物件,能在黑暗里被看见,就是那银甲。”
花子酌手指拍打在脸上,他看见孟生眼神中有一丝错愕,花子酌笑起来。
猜对了。
“你让飞麟军穿着银甲,引莫疆军到那陷阱处,莫疆军顺利掉进陷阱里,而此时,你早在山洞门口安排了其他人,凿了石墙,放了水,淹了山洞。”
孟生嘴角向上一翘,“里面可是有我飞麟军几千人,我怎会朝洞里放水埋了自己人。”
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