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名字。
长长的笔画几乎穿透纸背,墨迹一层叠一层渗入干透的纸浆。浓郁的,粘稠的,翻滚的,密密麻麻,几乎要满溢出来,
是那个她白天才亲口对着说过“我烦你烦得要死”的那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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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教室前头的钟表转了两圈半,众人总算迎来下课铃。
同桌像一只在八卦中浪天浪地的花蝴蝶,开了一晚上的小差,此刻对着一大半没写完的作业苦着脸,忽然瞥见他旁边那位的动作,眼睛倏地一亮。
师瑜盖上笔盖,将写完的试卷边边角角对齐叠好,手一顿,低头看向抓着他袖子的那只手:“?”
同桌露出一个狗腿似的笑容:“我们是不是朋友?”
“……”
“好朋友是不是该互相帮助?”
“……”
同桌双手合十:“作业借我一下呗。”
默然片刻,师瑜将叠好的作业递过去。
“你就是我亲爹!”
同桌欢呼一声,三两下收拾了东西,背着背包窜出了教室。
师瑜不喜欢跟太多人挤,照例留到了最后人都差不多走光的时候。
比较神奇的是,和他一样留到最后的居然还有五六个人,要么袖子拉到底,要么拉到手肘,露出游戏手环。
什么身份,一目了然。
其中一个男玩家瞥见轮椅,皱皱眉,嘀咕一声:“烦死了,怎么还有个瘸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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