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响了一声,薄薄的床板看上去非常摇摇欲坠。
他撇撇嘴,对钟秦说:“可不是累吗,你看席霸霸,罚站半小时,人都睡着了吧,回来就一直没吭声。”
钟秦顿了顿,也不管杨子阳了,踩着梯子爬到上铺。
上下铺是最简陋的那种,只有钢架和床板,铺着不大厚实的褥子,两侧都有半截矮矮的栏杆,能起到个保护作用。
不过外侧的栏杆只到床梯口的位置,脚底下有一小截还是空空的。
席彦的床铺就在他旁边,是与他紧密相连的隔壁床,肩并肩的款式。
席彦人正缩在绿油油的军被里,死死贴着里侧的栏杆——要不是两张床铺的栏杆在中间硬邦邦地隔着,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滚到钟秦床上去了。
钟秦把被子铺开盖好,没打算问席彦为什么罚站,只坐在床头看了席彦一眼,然后躺下。
挨这么近,但这人还是倔强地给了他一个绿油油的背影。
脑袋埋在枕头里,使劲往被子里缩,就露出头顶那一措头发,看起来意外感觉软乎乎的。
钟秦觉得他终于不像小狗了。
像个大号的毛毛虫。
钟秦抬手戳毛毛虫一下,毛毛虫就要愤怒地扭一扭。扭着扭着,宿舍就熄了灯,小同学们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钟秦却并没有停下戳毛毛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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