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傻眼了:“……还能这样蹭公款用呢?”
显然,答案是不能。
钟秦迅速把席彦的大名、电话和身份证号码编辑成短信消息发送给高成柳之后,不到三秒钟高成柳的电话就回拨了过来。
根本不需要外放,席彦光是站在钟秦旁边就能听见高成柳那吊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度的嗓门:“学校是给随行的家属报销!九班小同学是你什么家属!你有没有点去考试的样子?你以为小朋友手拉手去郊游呢?!”
“……”并没能蒙混过关的钟秦听完高成柳这噼里啪啦一顿批,很是淡定地说,“不用报销,你一起买票比较方便。”
高成柳那边沉默三秒,嗓门顿时更大了:“人民教师加班加点给你们这群小同学处理问题,你倒好,跑我这儿来讨方便!你去买桶方便面吃吧,别搁我这儿捣乱,挂了。”
不等高成柳挂电话,席彦稍稍一垫脚,往钟秦耳朵边一凑:“高老!他不爱吃方便面!我也没捣乱,就是想去给他加油!人家都有家长陪着,他一个人多可怜儿啊!”
高成柳一听是席彦,合着这俩人在一块儿呢,于是直接越过钟秦,跟席彦说:“他怎么就一个人了!我是死的啊!”
席彦憋着笑:“呸呸呸,多不吉利。”
钟秦按着席彦的脑门,把人往后推了推。他把手机换了一边听,不自觉伸手……轻轻揉了揉刚才猝不及防被席彦凑着说话还被吹了好几口气儿的耳朵。
高成柳要是知道电话对面的男同学们正当着班主任的面在打情骂俏,可能真的要气死了。
钟秦离席彦远一点,避免他再捣乱,好言好语跟高成柳谈起了利弊:
“你不给他订,他也会自己订。”
“要是他自己订,那等于旅游,满大街跑你也管不了他。”
“统一订票,我们方便,你还可以顺便管他。”
“能订吗?”
高成柳那头当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席彦打心眼儿里觉得钟秦这句看似征求意见的“能订吗”和“我也没让你亏,成交吗”本质上是一个意思。
席彦在一边憋笑憋得腹肌都成型了,直接顺着信号感受到了高成柳压抑的怒火。
高成柳沉默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好半天才总算咬牙切齿地压着嗓子说:“让他父母发条已知情的短信给我!还有,陪考这几天不允许擅自离队!我们去比赛,他只能蹲酒店!还有你!你不是去玩的,清不清楚!”
钟秦很淡地笑了一下:“好,谢谢高老。”
最终,钟秦以席彦的人身自由为代价,从高成柳那里换取了一个也没便宜到哪儿去的便宜:“高老订票,你跟队走。”
席彦先是乐了好一阵,然后才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味儿,最后他捏着下巴一脸疑惑地问钟秦:“……不对啊?我就是去玩儿的,不让我离队那我还玩儿啥?你这不是……等于把我卖给你们队里了吗?”
“反应可真快。”钟秦捏着席小狗的鼻子,“跟队比较安全。我会让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瞎晃吗?”
席彦气得直瞪眼,一把拍开钟秦的手:“那我去干嘛,看饮水机啊!”
钟秦可能觉得逗他好玩儿,又重新抬手捏上他的鼻子:“比赛要穿队服,你给我抱衣服。”
席彦睁着俩大眼儿眨巴了两下,鼻音闷闷的:“……嗷。”
——钟秦两句话就把席彦说服帖了,以至于真到了比赛那天,席彦发现自己不仅连场地都进不去,甚至还被高成柳勒令待在酒店时,才深深感触到钟秦这渣男哄人实在是很有一套。
办值机的时候,席彦满脑子都是给男朋友抱衣服的纯情画面,全程和钟秦肩并肩跟在高成柳屁股后面,乖巧得像个大件儿行李。
任劳任怨、操心这操心那的人民教师高成柳心里那点儿火气可算是消了。
高成柳不是教竞赛的老师,他和准高三的李老师都是年级上派来随队的辅导员,简言之就是打杂,哪里需要哪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