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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发出点脾气,让他好受些。

钟晏忽然捏紧手心的手掌,说话毅然:“我打电话给福叔,等会儿去医院。”

那天他回家,连她手受伤也没发现。

柳瑟盯着地上水泥路。

忽然觉得夏天的夜晚让人烦躁干涸,像黑白电影里大块大块的噪点。

血肉做成的心脏已经被折磨得一道道沟壑。

她忽然怀念起下午专心致志做设计时毫无旁贷的轻松感。

福叔很快就到了,来之前他给赵平阳找了代驾。

一上车,钟晏就交代福叔去医院。

柳瑟眉心间微皱,来接钟晏前她已经累得不行,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精力去医院。

车窗外黛青色的幢幢树影闪过。

为什么连这一点钟晏都没察觉出来。

握在钟晏手里的那只手越来越冰凉冒冷汗,手背的粗粝也愈发强烈硌手。

柳瑟倏然间抽了出来。

“不去医院,我要回去。”

“不要闹行不行,先去医院把手处理了。”

他说话有些冲,刚张口就后悔了。

好像柳瑟在无理取闹。

紧接着柳瑟夜凉如水般的浅薄声音响起:“钟晏,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很累,我想休息。”

车厢里安静得有些煎熬。

钟晏在心底叹了口气:“福叔,回家。”

新房别墅里依旧灯火阑珊,两人下车,谁也没理谁。

钱妈没睡着,看着两人都有些掷气上楼的背影,钱妈一时间没理清个所以然来。

怎么好端端的去接个人回来还能吵架。</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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