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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滚落。

鼻息间有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她抬起手来,右手手臂上划落了不少伤口,鲜血从密密匝匝的小口子冒出来。

又马上混入水中,如同晕开的墨水。

应该是被破碎的香槟杯划破的。

明亮灯光下,指尖颤抖。

柳瑟凝神,在大脑下达指令想要握紧拳头,她试了几次,五指都只是虚虚合拢,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哗啦一声,整只手掉入水里,溅起水花。

这还是锻炼了好几年的成果。

那时候那块钢化玻璃砸向钟晏,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像是闪耀的宝石,柳瑟微微心动。

当时钟晏就站在她对面,眉眼温笑不再,有点父亲刚去世后独自撑起钟家的疲倦,和应对棘手事情的狠戾。

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施工现场。

暖风拂面,漾起蓝色衬衫衣角。

他侧头,似乎认出了柳瑟,对着她弯了弯唇角。

钟晏并不知道他要拆的就是柳瑟家的房子。

玻璃在阳光下闪耀。

柳瑟迟钝了一秒,朝着钟晏扑过去,冲劲不减,将钟晏扑倒在身下。

薄瘦的身子生生受了钢化玻璃的摧打,如同岸边的蒲柳,身姿摇晃。

鲜血并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样,一盆水似的泼下。

起初很小,一滴一滴,扑簌簌地落下砸在钟晏脸上,最后汇聚成线。

好脏,钟晏的脸上怎么会有血。

柳瑟趴在他身上如是想。

钟晏不应该脏脏的,他应该是明亮的,耀眼的,皎洁的月亮。</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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