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脑中一空道:“你不?是罗洇春,你是谁?为何?要?扮做他?的模样?”
罗洇春本?就骄矜好面,如今被江让这般一说,当即眉目一凝,乌眸燃火,咬牙切齿道:“江让,你浑说什么呢?!”
“我是谁?”罗小公子怒极反笑?,疾步向前,一身烈艳红衣被走动的风声卷起,气势汹汹。
他?凑近眼前人,不?由分说地抓住对方的手臂便往自?己脸上摸,剑修指节粗糙,不?过一会儿便将那张美?人面揉搓得红潮异常。
罗洇春气得眸含春水,哑声怒道:“你且告诉我,我是谁!”
江让眉心一炸,他?活见鬼似地往后大退了?几步,手下仿佛还残余着对方身上热烈肆意的海棠香,一时间难受地背过手往衣角上擦了?又擦。
青年?退而再退,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道:“罗洇春,你别?这样,很奇怪”
罗洇春这才轻轻哼了?一声,他?不?由分说地将那两船宝物收入储物锦囊,径直塞入青年?的怀中,耳根子通红道:“好了?,我、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先不?跟你多说了?。”
“总之......”红衣青年?抿唇,面颊生晕,吞吐道:“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从?前并非故意惹你,我只是、只是想看到你。”
终于说出心里话的罗洇春反倒像是放开了?从?前的傲气一般,他?抿唇,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黑压压的眉低垂了?几分,面色含郁气道:“不?过,你既要?同罗家结亲,日后便不?可再同祝妙机那灾星混在一起。”
江让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模样,他?尚未来得及辩驳,罗洇春便已经自?顾自?得像是听到了?回应一般,红衣青年?许是实在羞怯难当,连珠似的说完了?话便转身逃也般得离开了?。
江让只来得及看眼对方红得近乎滴血的耳垂,眼前便只余下了?一片清幽幽的空气。
眼见那抹葱郁的红意彻底消失,周围顿时围上来了?不?少师兄弟。
几位师弟耐不?住笑?道:“掌门师叔不?久前还担心江师兄会为那牢中妖孽所惑,没想到师兄竟是不?声不?响地同罗师兄定了?婚约.......”
也有?人在一旁语带酸涩道:“罗师弟还真是好心思,同江师弟打打闹闹这般久,原是抱得这般心思”
江让此时根本?没什么心思回应,只匆匆离去。方才众人未觉之间,他?只觉脚踝处处渗着细细的凉意,似是有?什么古怪的活物钻入了?他?的裤腿处。
青年?浑身僵硬,察觉到那活物细长莹润,并无?伤人之意。
只是它游动速度极快,不?过瞬息,便自?他?的腰间缠绕着游至腕骨处。
江让僵着脖颈去看,眼尾余光却瞥见一条细小的、如珠玉雕刻出的白蛇。
那白蛇通体莹润,毫无?杂色,两点黑如碧玺的眼珠动也不?动地镶嵌在白鳞之中,猩红的蛇信子敏感地震颤、游移在青年?因紧张而微微鼓起的手背青筋之上。
许是察觉到熟悉的、安心的气味,它慢吞吞地将自?己细长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地围绕在青年?的腕骨处,最后,才慢慢抬起脑袋,静静地盯着青年?。
江让一时间心跳如雷。
这条蛇.......
如果他?没有?记错,是阿妙的阵法化?身。
祝妙机身无?法术、如今又被困命锁拘着,唯有?汲取天地灵力的阵法方能由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