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到了自己正跪在厅堂,脚畔还有一团刚拆了的麻绳,地上一摊水迹。
“鱼儿,你和祖父求个情,说你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故意逃婚,并不想置广宁伯府阖府上下几百号人生死不顾。”
二房大夫人、她的主母顾氏眸光柔柔望着程鱼儿,咬着唇角轻声道。
只不过她此话刚落下,广宁伯明显更气了,满面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抬手,重重拍在桌角,大喝道:
“顾氏,你莫同她解释。”
广宁伯粗眉拧着,虎目圆瞪,胸口起伏呼呼喘着粗气,自上而下怒视程鱼儿,出口带了几分鄙视:
“果真是个外室女,上不了台面,分不清轻重。”
说着广宁伯侧目瞪了一眼次子程立栢,又瞪着程鱼儿斥道:
“太后懿旨亲自赐婚,嫁给锦亲王,那是你天大的福气,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竟然逃婚,置整个伯府上下不顾”
锦亲王李景琰,先皇最宠爱器重的嫡长孙,先太子之嫡长子,当朝太后唯一的嫡孙,真真儿的天潢贵胄,是他们伯府遥不可攀的天上月。
没成想,天上掉了馅饼。
前些日子,锦亲王带兵西征,铩羽而归,归京途中不幸遭西戎刺杀,伤重卧床,近些日病情急转直下,似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后闻有江湖术士荐曰冲喜。
昨日,太后突然亲自拟旨赐婚,点名道姓广宁伯庶女程鱼儿,广宁伯激动得开怀畅饮,连连醉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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