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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琰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瞪目、闭目、屏息、冥想、行走、横躺,此番重重,再睁眼周遭还是混沌虚无。

数十次,纹丝不动,他叹了口气。

他想抬一抬自己的胳膊,哪怕动一动自己的指尖,让祖母与佑安知晓:自己还活着。

他抬手,挥手,挥拳,提剑,拳拳合合他尝试了数十上百遍,他屏息凝神,细细听着虚空中的声音。

只听,虚空中传来佑安软糯糯带着苦恼的声音:

“可是,刚佑安也看了好久,哥哥没有动。”

听声音,李景琰都能想到,此时佑安定是两弯眉蹙在眉心,小嘴巴微微嘟起,小脸皱成一团。

“唉。”

李景琰重重叹了一声,清隽的眉眼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愁绪。

无计可施。

无可奈何。

李景琰抬眸望着虚空,黑漆漆,转眼环视,四目所接亦是黑漆漆。

他低头,黑暗中目不能视,他似是盯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慢慢紧握成拳,黑密的睫毛在黑暗中扑扑颤颤,泄露了他的不安。

黑暗中游离,不知何时是个头?

初春,寒意未消,锦王府各个院子烧着地龙,李景琰所在的正院卧房更是放了近十个火盆。

此时火盆正燃着熊熊烈火,房内温暖如四月天,可太后只觉心头寒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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