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颖汁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裴以洵手里的水杯,裴以洵到她家里来从来不会用家里的玻璃杯喝水,都是用的一次性水杯。
刚才出来的着急,她没有仔细看初温手上拿的水杯,现在水杯在裴以洵手里,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裴以洵家里的特有水杯。
初温不可能短时间去裴以洵家里拿水杯,裴以洵曾给过初温他家的水杯,并且在初温用过之后,他用了。
程颖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是用嫉妒还是用不甘,或许都不够准确。
她零碎听说过裴以洵搬来别墅区的事情,但裴以洵因为那些事,对初温这么好,她不接受。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裴以洵看向躺在床上醉死过去状态明显好了不少的程祁川,他回首扫过程颖汁语气清冷,“她孤身一人,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
“程颖汁,你年纪小,我不会多说,但做事的分寸要把握好,初温没有对不起你。”
“如果你们不针对她,我或许不会这么护着她。”
程颖汁愕然,裴以洵是因为初温可怜才对她好吗?
程颖汁看着裴以洵纤长的身影离开,站在原地发愣,片刻,她转过身看见初温神情清淡的站在角落。
程颖汁嗤笑着离开。
初温站了很久,久到双脚生疼,才走回房间躺在床上发愣。
刚才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被戳中事实迎面而来的难为情,迫切地想要她逃离。
听到裴以洵的话,初温平静的心里会冒出一丝酸楚,她会自我安慰地将酸楚压下去。
告诉自己,裴以洵是大学生,她还是个初中生,两人相差六岁,除了同情他对她好,还能因为什么。
喜欢吗?那也太变态了。
安抚好受伤的心,初温的情绪调节过来安稳的入眠,只是在面对裴以洵的时候不再像往常一样亲近,会下意识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越陷越深。
初三的学业压力大,学校倾尽全力教导管制学生学习,哪怕成绩吊车尾的学生,都被教导主任强制盯着看书。
初温居于年纪第一,收到老师的关注更多,她除了每天埋头在教室里学习到晚上九点,就是回家躺在床上疲惫的入睡。
深冬,天气越来越冷,距离期末考试也越来越近,程颖汁每次看见她都是睨着眼睛走,初温心里默默给她取了个外号。
螃蟹。
睨着眼睛恨不得横着走的螃蟹。
估计是上学期裴以洵的警告起了成效,这次考试程颖汁并没有再对她冷嘲热讽,而是改变策略看见她一次瞪她一次,给她心里施加压力。
初温没把她放在心上,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
大学放假早,有时候功课没完成熬夜的时候,她总能看见程祁川跟裴以洵结伴回家。
初温曾停笔拿出手机翻到兼职群的页面,可最终还是放下将手机关机放进抽屉里。
考试前两天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教室里的同学瞬间沸腾起来,吵吵闹闹趴在窗边看雪,根本不顾现在还在上自习。
初温也停下笔看向窗外的雪,她以前住的地方极少会下雪,冬天的时候,她也问过外婆家乡有没有下过雪。
外婆总是笑容慈祥地回忆着过往。
“有啊,那时你刚学会说话,你妈妈还没有去世,那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将山路都封掉,电线也压垮,大人都冷得不肯出门,你却每时每刻找机会往雪地里跑,在埋没过小肚腿的鹅毛雪撒欢。”
“你妈看不住你,只能陪着你在雪地跑,当时你还小不懂事性子皮,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嘴里塞。你妈要打你你就跑,被抓住了就往雪地滚,你妈生气你就口齿不清地喊妈妈我爱你,逗得你妈好几次都下不了手。”
初温嘴角有笑,很多事情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上自习!闹什么闹!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