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唇齿间的苦涩,眯起眼。
他冷淡的说:“就算把他带走又如何?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向我们靠近。”
错误的出现,势必会导致错误的走向。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陈宿却摇头。
他不敢保证,当他打开那扇门的时候,自己是否还有理智。不去伤害他,不去控制他。
他像是把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这里,身边充满了那人的生活气息,但却不能拥有他,这让他分外暴躁。
答案是否定的。
和他一样的还有陈宿。
如果什么都不用想,他就可以霸道又无情的将韩亦带走,重新关在那座富丽华贵的别墅里,娇贵的养着他。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进到隔壁,将那人拢在自己怀里。
“我这辈子都学不会原地等待,我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属于我,但我决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跑远!”
但是,猫追老鼠的把戏他玩腻了,他希望那只老鼠可以不用再躲着他,他们可以正常的相处,而不是每次见面都要你死我活。
内敛的男人变得更加沉默了,连话都很少说。
声音,像是怕吵到隔壁的人,宁愿震的肩头隐痛,也尽力憋着不出声。
“他是真的不喜欢我们。”
“如果什么都不用想就好了。”
在不被需要的时候出现,那他们永远都是错的。
他疯狂又充满自虐的想,韩亦能听出他的声音么?相处这么久,他是否熟悉自己?
他看着韩亦在店里微笑着向每一个来往的人打招呼,想让他对自己也笑一笑。只要他笑,他愿意把世界上所有好吃的草莓蛋糕都买给他,让他更甜更软。
他经常站在窗边,一站就是许久。
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踹开隔壁房门,将那人抱在怀里,任凭他哭喊挣扎都不放手。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他适应现在的生活?陈宿,你把时间给了他,让他学会了成长和逃离。”
他仿佛近乡情怯的游子,明明人就在眼前,却第一次产生了不敢接近的想法。
他不敢。
陈鸣轻嗤一声,冷眼看他,“放屁!你这是在把他推开!”
有那么几次,陈鸣都想不顾一切的将人带走,但每次都被陈宿拦下来。
这是一场三个人的折磨。
nbsp; 他希望那个人能主动开口,只要他开口,他们就会出现。
就想很早之前他告诉韩亦的一个道理——只要你想,就可以。
他不想再逼韩亦了,他希望韩亦能自己把手伸过来。
他们彼此煎熬着,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狼狈输掉,真的要失去他的时候。那只漂泊许久的美丽鸟雀终于飞累了,向他们张开怀抱。
种种算计都烟消云散,阴霾散去,强自伪装的冷酷无情也破开了一道口子。他们张开宽大臂膀,像那只鸟雀证明,他们真的可以护他一辈子,让他再也不用承担风雨漂泊。
他们毫无保留的接受,敞开最柔软的心扉,只希望他乖乖的依偎进来,他的不安、委屈和迷茫,他们通通接纳。
*
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是在陈宿出现的一瞬间,韩亦就卸下所有心防。
他像是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熟悉的亲人,攥着陈宿的衣袖,昏了过去。
陈家的私人医疗团队被连夜送过来,将近二十人的团队一拥而上,沉静有条理的给他们的小少爷做检查,然后用小被子裹起来让年长的护士抱在怀里轻声的哄。
陈宿抱着昏过去的韩亦,看着他仍旧皱起的眉头和泛红的眼角,动作轻缓的将人抱起来。
“走吧。”
医院外停着几辆黑色的保姆车,路人看着那一行人的阵仗,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而陈宿目不斜视,他抱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将他送进车里。
车里,另一双手接过昏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