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雨水的飘落。他烧了水,拧了热毛巾给刚睡醒的孩子擦脸。
数日奔波辗转让原本肉嘟嘟的小脸也消瘦下去,前段时间还断断续续发了低烧,让他更加萎靡不振,还有些怕生,经常在半夜的时候惊醒。
韩亦敞开领口,露出半个圆润的胸部,给孩子喂奶。
孩子蔫蔫的,闻到香甜的乳汁也只是含着乳尖吸了一会,然后就缩起来不肯再吃了。
韩亦拍着他哄,神情无奈中又透出些许迷茫。
他这是真的逃出来了?
从那两个男人的身边离开了?
一直以来都在期盼的事情,如今竟轻而易举就实现了,直到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小镇,才意识到,他真的从男人们的掌控中脱离了。
忐忑中又带了几分惶恐。
刚开始的每个夜晚他都不敢睡觉,生怕一睁眼自己又回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别墅。每次听到敲门声,都害怕在门后瞧见那张熟悉的脸。
当初,他拿着席影给他的现金坐上了一辆他并不知道开往哪里去的长途车,那上面的地名陌生到他从未听过。
他听从席影的话,一连坐了好几趟客车,终于在两日后到达一个陌生的小村镇。
他找了一个看着尚且干净的宾馆,抱着孩子一住就是好几天。
他不敢出门,生怕被陈家的人
男人们把他养的很好,不让他干任何事情,尤其怀孕后,他在男人们的眼中就像是一捧易碎的瓷器,连上个厕所都会被男人陪同,而他身上留的最多的痕迹恐怕就是那两个男人的吻痕。
虽然孩子更加依赖他,但是长时间没有父亲的陪伴,他变得愈发低沉,动不动就哭,韩亦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们。”
他无助的抱紧自己,小声呢喃着。
他想,还是把孩子送回去吧。
孩子住院需要钱,而他的那点积蓄很快就见底了。护士委婉的告知他如果再不续费,治疗就会中断。
他抱着孩子匆匆赶到医院,那个时候他才发现,他连孩子的出生日期都不记得,填写患者信息时,他抖着手在姓名那一栏写下两个字:宝宝。
有时候孩子含泪望着他,或者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不松手的时候,他就狠不下心来把他送走。
如果身边有个人就好了,他想靠着那人的肩膀歇息一会儿,可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但心里总有种奇特的念头,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没有精神,吃不下饭,后来就开始发烧,小小的脸烧的通红,连哭起来的声音都像猫叫,微弱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断了。
苦点就苦点吧,他会好好工作,养育这个孩子。
他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就看到陈宿那张沉静温和的脸。
男人单膝蹲下,握住他冰冷的指尖,嗓音有些暗哑,像是许久都不曾开口说话般的滞涩。
韩亦很感恩,尤其老板娘说她可以帮忙看着孩子的时候,他更是卖力工作,往常一天的工作下来,手上都会磨出一个大泡。
他抬头怔怔的望着窗户上的投影,脸色青白衣衫不整的自己,满脸憔悴。
自己带着孩子,不仅没给他好的生活,还让他吃了这么多苦,他应该生活在那栋精致又华丽的别墅里,像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们,穿着洋气的小西装,矜贵又帅气。
后来他遇到一个好心的水果店老板娘,她看着韩亦自己还是个小孩模样,却还带着一个孩子,实在不忍心,就给了他一份工作。
韩亦抿着嘴没说话。
他不敢回村子,不敢联系任何人,就带着孩子在这陌生的城市生活着。
可是十八岁之后,他被囚在宿舍那一方小小天地,连出门都是奢望。
空荡的走廊,惨白的灯光,只剩下自己,和怀里的孩子。
陈鸣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护犊子,孩子病了他肯定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