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时候。
他和观若一起在云蔚山生活的时候,很少会下山,往城镇中去。
只他们两人,又只有观若一个人擅长厨房之事,要她来做这些,未免也是为难。
在他偶尔下山采买他们生活所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他也会买一些糕点回到山中去。
她嘴上说着不喜欢,是怕他又费了大量的时间在山中砍柴禾,或是打猎换钱才给她换来这些。
在梁宫中用过再多珍馐佳肴,在这里这些东西也难得,尝起来总归是甜的。
也终于有一日晚膳的时候可以不必生起炊烟,他们坐在廊下,慢慢地品尝着糕点。
看着夕阳落尽,待到倦鸟也归林,才一同转身回屋去。
她也是最喜欢豆沙馅的糕点,素手分糕,抬起头的时候见他唇边有点心屑,伸手替他抚去了。
他从前在家中对所有的事情都挑三拣四,乡野粗人所做出来的糕点,却居然甜到了他心间里去。
刑炽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将军,已然到冯府门前了,您怎么还不下马?”
是手中玫瑰豆沙馅的包子气味太过甜蜜,居然让他走了神了。
他下了马,进门之后不久,便要和刑炽分开了。
他同他行了礼,而后便提着那些糕点,十分快活地朝着蔺玉觅的院子走去了。
晏既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而后才继续往他的书房走了。
他的书房,要经过冯逾院子,一棵没有开花的梅树,却总有人要在院中赏花。
晏既唤了她一声,“琢石。”
伏珺的目光很快从那一棵梅树上移开,慢慢地朝着晏既走过来。
她看着他手上油纸袋中包着的东西,“明之,你怎知我清早便在这里等你回来,并不曾用过早膳。”
晏既低头看了他紧紧攥着的油纸包一眼,心中的一口气松开,待到伏珺走地近了些,才将它递给了它。
“这是今日嘉盛买回来的,我不爱吃甜食,正好你拿去。”
不爱吃甜食,他眼前闪过的情形,却是他同观若并肩坐在一起。
按着她靠在他肩上,望着夕阳,慢慢地品尝着她素手分过来的糕点。
在她眼中这些是好东西,她真以为,或者他们就会一辈子都如她小时那样贫贱下去。
不舍得自己就这样吃完,非要分给他才舍得。他只好陪着她,一块又一块地尝过去。
伏珺接过来,拆开了油纸包,闻着新鲜蒸成的糕点香气。她看的出来,今日晏既心不在焉。
“明之,你瞧起来精神不好,想来是昨夜疲惫,不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非要在此时同他说。
“琢石,你为何总是过来这里,望着这一棵梅树发呆?”
树下的杂草已去,只剩下一棵梅树,梅枝虬生,其实无甚可赏。
若是望的久了,心中反而要生出凄凉来。
“冯家花园修整之后,满园都是牡丹,是很美的。你若是无事,可以去那里。”
冯家的家徽是红色的牡丹,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子,应当常常与那些明艳花朵相伴的。
伏珺同他一起,往他的书房走。
“冯宅之中的花草有数年都无人照料,有不少都已经枯死了。”
“我听守门的老妇人说,这棵梅花虽然并没有枯死,可是冯家人去后这些年,居然也没有再开过花。”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我想万物有灵,或者这棵梅树也知道主人的命运,所以才不愿于这公道不存的世间开出花来。”
“冯家的主人已经归来,也许今年冬日,它便会重新开出花来了。”
只是她大约是没有机会看到的。他们不能停下脚步。
她不能再让晏既追问下去了,“砀郡杨氏如今同我们合作的心诚,所以接下来,我们是要往淮阳走了么?”
往淮阳走,也就是往九江走。他们都知道萧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