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几乎没有怎样睡,天色就亮了起来。她自然醒了过来,将自己收拾好了,用过早膳,便依晏既之言,直接往伏珺的营帐去了。
她知道伏珺的营帐在哪里,昨夜她从晏既的营帐出来的时候,他帐中的灯已经熄灭了,观若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她走到营帐之前,问过门前的亲卫,得知伏珺醒的很早,连吴先生都已经来过了,便麻烦那亲卫替她通报了。
得了允准之后,观若才掀帘进了营帐。
伏珺伤在腿上,行动不便,此时正在床榻上看书。
就是坐在床榻上,他的身姿也是笔直的,只是气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腿上盖着薄被,也不知道究竟伤的如何了。
见观若进来,便笑着道:“殷姑娘怎么这样早。我听吴先生说,你昨夜在将军那里陪他到半夜,今日应该多睡一会儿的。”
晏既身边的人,好像嘴都很快。
“已经习惯了早起,再睡也睡不着。也怕万一睡着了,夜间就要走了困了。”
说完了几句闲话,伏珺便笑着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开口,说出今日她来找他的目的。
观若便站起来,“其实妾今日过来,是遵照将军的命令。他说伏大人身边没有人照顾,所以让妾过来。”
她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伏珺藏在薄被之下的腿,伏珺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腿上,忽而道:“看来明之是真的很信任殷姑娘。”
观若没有懂他的意思,不过看来他已懂得了晏既的意思。
能有这样一个彼此信任、心意相通的好友,实在是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
伏珺将自己身上的薄被掀开了,他挽起了他的裤腿。
伏珺面上的肌肤,倒是和晏既差不多,既算不得黑,亦不算很白,毕竟是自小习武的人。
不过他腿上的肌肤,倒是可以同观若比一比。
他的伤并不严重,上面不过有些乌青罢了。虽然会不良于行,也不至于特意要点了她过来照顾。
观若面上不自觉浮现了些疑惑来,伏珺自然看在眼中,“其实我最严重的伤并不是在腿上,而是在背上,我同明之说过。”
他慢慢地转过了身去,而后除去了外衫。仍然没有停手,似乎要将里衣也脱下来。
在他动手之前,他又回头望了观若一眼,笑意温和,“殷姑娘不用害怕,我并没有要非礼你的意思,因为,我同你原本也是一样的。”
观若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将他的里衣也脱去了。
呈现在观若面前的并不是光滑的脊背,胸脯之上还缠着一圈一圈的白绸。
而在白绸之下,有许多不知为何所伤的小伤口,有深有浅。
上面敷了一些白色的药粉,并不均匀,有许多伤口都没有被覆盖到,看起来像是他自己为自己上的药。
观若终于明白过来,晏既昨夜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伏珺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个南虞质子,根本就是个女娇娥!
伏珺给观若看完了她的伤处,慢慢回过头来,“殷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重新上一遍药。实在疼的有些厉害,昨夜一夜都没有能够睡好。”
观若回过神来,问明了药瓶存放的地方,便扶着她在床榻上趴好,她心中震惊之意不减,根本就不知道她该在此时和她说些什么。
这个秘密对她而言实在太大了,质于梁朝十余年的南虞皇子,居然会是个女子。
而晏既和伏珺,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将这个事关两国邦交的秘密告诉了她。
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的起这样的信任。
像是知道观若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伏珺一直在说话,想要缓解气氛,“昨日和风驰一起入林,我一时大意,被这巨蟒卷了起来。”
“风驰为了救我伤了手臂,我却只是从空中摔了下来,伤了腿。”
“还有就是地上的砾石与石块太多,背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