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银行家将帽子递给吕西安,看他还有些发呆,就将帽子直接塞进了他的怀里。

“已经这么晚了,不然就不要去了吧。”吕西安甩了甩脑袋,他感到自己大腿和后背的肌肉一阵阵酸痛,他的身体正在向大脑发出要求,要到床上去睡一觉。

“舞会要举行到后半夜,现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阿尔方斯对此十分坚持,从银行家的语气来看,若是吕西安不愿意去,阿尔方斯是不介意让人用担架把他抬过去的。吕西安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就像是妓院里的一个妓女,被无情的老板逼迫着在身体不适的日子里也要去接客。这个想法让他有点想要发笑,但心里的酸涩感几乎在一瞬间就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这种事情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当然可以当作笑谈,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实在是可悲了。

他顺从地站起身来,跟在阿尔方斯后面,走出了宅邸大门。夏日已经到了末尾,在这样的午夜时分,外面的空气已经凉了下来。轻柔的凉风吹的花园里的树叶簌簌作响,还带来了马厩里马的嘶叫声以及外面街道上卖柠檬水的小贩的叫卖声。在上车前,吕西安抬起头扫了一眼天空:天空中的星星并不算太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在青黑色的背景上闪烁着胆怯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