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的同僚友好地握手,分别乘上各自的马车离开。杜?瓦利埃先生的马车沿着原路返回,又把他们带回到了将军的府上。
吃过晚饭之后的将军显得镇定了一些,但当杜瓦利埃先生说到决斗结束的条件――“一方死亡或是丧失行动能力”的时候,他的脸还是变得憔悴又发黄,两颊也陷了进去。他怯生生地看向博纳曼子爵夫人寻求支持,如愿地得到了夫人在他头上的轻柔爱抚,这让他沮丧的情绪消散了些。
“那么好吧。”将军终于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顶尖的剑手,但之前也是练过一些的……是的,练过一些,无论如何,我总比那个大肚子,罗圈腿的律师要强些。”
大家都点头赞同将军的说法,从身材上来看,布朗热将军的赢面当然比总理要大得多。
杜?瓦利埃先生和吕西安在将军家里喝了咖啡,就礼貌地告辞了,杜?瓦利埃先生用自己的马车把吕西安送回了蒙梭公园的家。
“我明天上午十点钟来接您,您看可以吧?”当吕西安下车时,杜?瓦利埃先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去做什么?”
“去将军的府上啊,因为我们是证人,所以需要在决斗之前陪着他。”
吕西安开始感到有些后悔了,和布朗热将军呆在一起一整天?他宁可自己上场去决斗,“下午行吗?”
“那就下午两点吧,不能更晚了。”
吕西安目送着杜?瓦利埃先生的马车离开,他叹了一口气,走上门前的台阶,心里哀叹为什么决斗需要两个证人。
当他回到自己楼上的起居室时,阿尔方斯已经回来了,他换上了一件深红色的睡袍,正躺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冰镇的香槟酒,一边看今天的晚报,而晚报的头条就是布朗热将军将要和总理决斗的消息。
“您刚从布朗热府上回来?”阿尔方斯朝着吕西安晃了晃手里的报纸,“报纸上写他让您做他的证人。”
吕西安脱下外套,将它和帽子一起扔在了门边的一把椅子上,“我不知道做决斗的证人这么麻烦,若是早知道明天还要去他府上待一天,那我就拒绝他了……不过我告诉了杜?瓦利埃先生,我下午再去,我想这也不算是特别失礼。”
阿尔方斯将报纸放在腿上,“他看起来怎么样?”
“真是一场灾难。”吕西安将布朗热将军的反应向阿尔方斯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害怕他不敢上场,或者是去道歉什么的……那可就把他的形象全毁掉了,我们之前在他身上的投资也要泡了汤。”
阿尔方斯挥手示意吕西安坐到他身边来,当吕西安顺从地坐过来之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揉搓起年轻人的头发来,“我一直觉得决斗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难道您能指望用开枪或者斗剑来证明什么吗?在大多数情况下,为了所谓的荣誉去决斗,不但不能够挽回荣誉,而且还要造成丑闻,让自己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每家报纸猎奇的对象。您想想看,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为了什么呢?就为了让每个人花几个苏的钱就能买一份报纸来嘲笑自己吗?”
“这么说,您不赞成决斗啦?”吕西安把鞋袜脱掉,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是的,”阿尔方斯将吕西安搂在了怀里,“如今的人总为了一些可笑的小事就舞刀弄枪的,真是可笑至极,要我说纯粹是精力过于旺盛。”他冷哼了一声,“如果有人非要来挑衅我,那么我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教训,就像是我们在布卢瓦的时候,那个在斗剑会上挑衅我的白痴那样。可若是真有什么大的仇恨要报,那去决斗又难免过于儿戏了……若是我要报仇,可不会仅仅是给对方的胸口刺上一剑,或是把他的脑袋用子弹打碎,这可是便宜了他,至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才能满足呢。”
吕西安感到自己的心跳乱了几拍,“您之前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阿尔方斯没有回答,他的手搭在了吕西安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吕西安的喉结,那只手很漂亮,但吕西安见过它拿剑的样子,他毫不怀疑若是阿尔方斯想要扼住他的脖子,可以轻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