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语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上了飞机,坐到座位上,沈逸矜还在津津乐道:“你就认了呗,不管怎样祁时梦总比干妈逼你去相亲的那些强吧,你要是把祁时梦带回去就好了,保准干妈高高兴兴的,再不逼你相亲。”

“你这没完没了了。”闻哲语一个头两个大,拉住她,警告说,“这事千万别告诉我妈,不然我跟你没完。”

“哦哦哦,好怕哦,闻哲语,你威胁我。”沈逸矜将自己蜷缩在座椅上,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可怜样,“那我更得告诉干妈了。”

闻哲语无奈,只得换个策略,拿出一袋巧克力拍她脑门上:“那拜托拜托你,帮我保守秘密了。”语气十八变,变得讨好委屈。

沈逸矜喜滋滋接过巧克力,头一扬,得意:“这还差不多。”

闻哲语看着她,又抬手拍了她一记脑袋,说:“你这扬头的动作,怎么看着这么像一个人?”

沈逸矜:“……”

这个人不用明说,沈逸矜也听出来了,再仔细一想,好像是的,祁渊嚣张时的标志性动作就是扬头。

闻哲语从薄薄镜片后投出来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嫌弃地叹息:“被拿捏的比我还死,还敢说我?”

沈逸矜不屑:“我又没有被死缠烂打,我们之间现在的距离保持得很好。”

闻哲语听了发笑,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坐到她旁边,单手撑到两人中间的扶手上,声音放低了,问:“你觉得很好是吗?”

沈逸矜转头:“……”

“祁渊十一之后去美国出差了一个月,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不就是出差吗?”

闻哲语摇了摇头,稍稍思虑了一下,接触到沈逸矜疑惑的目光,最后决定还是告诉她:“他是去学习了。”

“学什么?”沈逸矜感觉到和自己有关,后背离开座椅,动不了了。

闻哲语话在嘴里徘徊了两秒,才说出口:“心理学。”

沈逸矜拿着巧克力的手僵硬了,那包装怎么都拆不开。

闻哲语将巧克力拿过去,帮她拆了,重新放回她手上,说:“这事公司里没人知道,我也不知道,后来听祁时梦说的,我才回过味来。祁渊去美国那段时间,一个助理都没带,工作完成的也都是国内的工作,好像美国什么事都没成,他就在那呆了一个月,没人知道他真正去做了什么。”

沈逸矜抬头看去舷窗外,不远处有飞机起起落落,那上空大团大团洁白的云上,有一张疲惫不修边幅的男人的脸,笑着和她说“我归心似箭”。

眼眶一热,有滚烫的东西往下掉,掉在巧克力上,沈逸矜低头,强忍眼泪,骂了句:“混蛋啊。”

闻哲语看着她,赶紧递了纸巾给她:“怪我怪我,就不该说。”

正此时,沈逸矜的手机响了下,打开来,是祁渊来的消息:【登机了吗?】

沈逸矜回了个字:【嗯。】

祁渊:【记得吃块巧克力。】

沈逸矜看着这一句,又回了个【嗯。】

她因为低血糖,飞机上容易缺氧,体内耗糖快,闻哲语不用说了,每次坐飞机都会给她准备巧克力,让她补充糖分,没想到祁渊也惦记上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都是些稀松平常的话,只是存了心思再看,字里行间忽然就觉得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闻哲语余光瞟到两行,嗤了声,不屑一顾,摸出自己手机,才发现祁时梦发了好多消息,他匆匆扫了眼,关了机。

50. 诱她入怀 身体是最诚实的

沈逸矜在闻家过过几个春节, 每年的风俗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小孩在长大,大人在老去。

闻母每天数落着闻哲语, 相亲啊,找对象啊,谁家谁结婚了, 谁家谁生了儿子。

闻哲语烦躁地想离家出走,亲戚也不想去走了, 倒是沈逸矜跟着闻母,说去哪就去哪, 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乖巧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