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敌方”,姑且先叫做敌方洗成清清白白一朵莲花,自己这边却是各怀鬼胎的全员恶人显然是需要强大实力的。
就这文章中所描写的辽国皇室所作所为,完全称得上礼义廉耻,四维不张。
而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相当于在暗戳戳挖辽国合法性的墙角了。
并且这文风,他总感觉有些熟悉。
章楶轻敲着桌案,一个离谱至极的念头逐渐冒了出来。
可官家曾经也告诉过他,当一切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后,即便剩下那个可能性再不可能,想起来再荒谬,那也必定是真的。
章楶不再敲桌子,用手指压住小报,发出笃定的声音:“皇城司的?”
田奉欣赏他的敏锐,乐滋滋地点头,然后呲着个牙笑道:“这帮家伙是藏得真深啊,早知道是自己人,当初他们往这边走私报纸的时候就把手抬高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章楶挑眉:“这份报纸在南京城里买得很好吗?”
怎么还闹到走私的地步了!
田奉拍手笑道:“何止是好,简直不要太好,辽国几份官报加一块也没卖过它的。上京府里也派人来找过茬,但找来找去总是不了了之。
“谁叫再怎么说都同为汉家人呢,辽国南北各循其俗,各用其制是老规矩了。
“而坊间盛传这份报纸背后有着大商贾,把上下都给喂饱了,所以才能屡屡脱逃。如今看来,怕是那海里的勾当。”
能把南京城上下官吏都喂饱的暴利生意,还沾着海,不用说,肯定是盐了。
事情到这已经很明白了,但章楶却难得犯起了糊涂,道:“此事似非你我所宜。”
说白了就是情报和舆论战线上的成绩再突出,那也和他这个军事线上的将领关系不大,无论是想请求帮助还是邀功领赏,都不该找到他这来。
田奉就猜到章楶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也不卖关子,简单直接说道:“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
“而是皇城司因灭夏之时用信鸽明文传递军情,不幸为夏贼侦知。若非官家智慧无双,逆贼李元昊便要逃脱。所以皇城司挨了训斥,又得官家指点,创了密文暗码。
“你别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也一点都不知道。只隐约听说下一届的军校里会有皇城司的人专门去教授。你到时要是还感兴趣,可以抓个人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