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都带上了。
“好了,我的伴当会在门外守着,保证没有人能偷听。你现在可以对我说了,青蔓到底是谁?”
冯泉低着脑袋,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青蔓就是三姑娘,不不不,青蔓不是三姑娘。
“她不喜欢我们这样叫她,董伯和我爹他们也不许,只要听到我们这么叫了就会被狠狠揍一顿,比夫子您打得狠多了。”
赵昕听出冯泉因为心急,语言逻辑出了很大的问题,让人听得云山雾罩的,所以把手边的茶递给他:“不着急,想清楚后慢慢说。”
于是赵昕就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二十年前的此地不仅没有农庄,连人烟都少见,只住着几户靠山吃山的猎人。
人烟多起来全因后来搬来了个姓华的大夫。
说是因为战乱从北边的丰州逃难过来,发妻在逃难路上冻饿而死。
彼此少年结发感情很深,又怕新娶的妻子怠慢了女儿,所以干脆绝了续娶的心思,只带着女儿到山里过活。
这些大家都不在意,谁叫他们生在了不太平的地方,早已被苦难磨没了知觉。
华大夫的医术也不算强,但胆子很大,只要敢送来,他就会用尽一切方法治。
家中的工具摆得像个木匠,被好事者起了个人屠的称号。
毕竟谁家大夫治病还得用上锯子铁锤的,比起救人,更像是杀人。
但华大夫不在意别人怎么叫他,那些被家里、军中袍泽们抬到华大夫面前求诊的伤兵们也不在意。
不治肯定死定了,治了说不定能捞条命回来,那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这样,华大夫十个里头总能救回来一两个,而且诊费和药费都要得低,名声慢慢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