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你做到了吗?”

“奴婢……有负圣意。”

主位上的人收了目光,端过凉了半透的茶喝了口。

冯保招呼宫人进来,无声无息的拖走了浑身发颤的陈姑姑。

内室房门处那厚重的富贵绣花毛毡帘重新放下,可挡不住外头那一声接一声的板子击肉的声音。

皇后两眼发直的坐那,僵的像块石头。

“皇后,朕自认这些年已给足了你尊严跟体面。”圣上看她平静问,“你可还嫌朕给的不多?”

皇后打了个寒颤。可是在恐慑之余,她心底又滋生了股不忿与怨怼。尊严,体面,难道不是她皇后之尊应得的吗?

她扭过头朝主位看去。主位上的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仪容高贵,天子之威凛不可犯。

她看着那威仪高大的帝王,痴迷又心酸。她是那般仰慕他,可他眼里却从来没有她,连看她的目光也从来都是平静疏离,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臣妾不知哪里做的不对。”皇后硬邦邦说着,“还请圣上明示。”

圣上将茶盏搁在桌上。

“月底是除夕宴。”他敲扶手,掀眼皮看过去,“皇亲国戚不见贵妃,问起你来,你如何说。”

“臣妾……”

“说贵妃寻衅滋事,被罚禁足。皇后,你觉得他们会看谁的笑话?”

皇后僵着脸不语,圣上笑了声:“他们看的,是朕的笑话。”

“朕的皇后管束后宫不力,是朕,用人不当呐。”

“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圣上推案起身,抬步就走。

皇后被这话里的深意慑的浑身发抖,急急颤身起来,追了两步过去。

“圣上!贵妃仗势欺人责打嫔妃,难道就不该罚了?臣妾皆是按照宫规处置,又何错之有!”

圣上暂且停步下来,却没有回头:“你口口声声说规矩,那朕就与你讲规矩。岚昭仪以下犯上,你却揭过不提,这是处事不公,你错其一。贵妃处置犯上妃嫔,此算宫规之内,并不算过,你却因私情而予以重罚,这是以私害公,你错其二。你错上加错,不知反省,却反问何错之有,当真不知所谓。”

皇后的脸白的像纸。

圣上披上黑色鹤氅,声音淡淡:“朕给你今儿一日的尊严与体面,明个你要撤了贵妃的禁足令。至于如何自圆其说,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想。”

语罢,抬步离开。

第 11 章

初二。

宫里一如既往的平静。

因着贵妃娘娘被禁足,长信宫在天稍擦黑时就早早落了锁。

两扇紧闭的宫门外,圣上寂然不动的站那。

坤宁宫的大宫女跪在那,牙齿打颤:“皇后娘娘刚下了懿旨……告逾六宫……解贵妃娘娘禁足……”

圣上目光下压,看她:“刚下?”

“是……奴婢正要来禀了贵妃娘娘……”

圣上收了目光,颔首:“你去罢。”

大宫女如劫后余生,软着手脚爬起来退下。

圣上抬手拢了下氅衣,温声吩咐:“叫门。”

冯保稍松气息,赶紧上前扣响门环。

门后面有守门的宫人,闻声就开了宫门查看。下一刻匍匐叩首。

圣上跨步进来,又吩咐:“不必惊扰贵妃。”

冯保应声,收回了急匆匆的步子,遂不去通传了。

正殿前的回廊里,念春与念夏正抖着宽大的被罩整理着,冷不丁听得周围动静刹住,院子里刚前那些洒扫声、管事的吆喝声等,好似瞬间都销声匿迹。她们自然感到异样,下意识就转头往院子的方向去看。

院子里的宫人们不知何时跪了一片。

纷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勤政殿的宫人们俛首提着羊角灯在前,后头一行人则拥簇着一威仪挺拔的身影缓步而来。

竟是……圣上来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