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陈思薇赖在卫絮怀里,要她把珠花簪自己头上,挑衅地冲卫繁笑:她才不稀罕,再说了,她絮姐姐的就是她的。
崔和贞更是善解人意:“卫妹妹又不会未卜先知,哪里会知有我客居姑祖母家,不心放在心上。”
卫繁见她们都不生气,便将这种小事撇开了来,转而兴致勃勃地道:“三妹妹和四妹妹也带了好玩的来。”
卫素心口微跳,与白墨对视一眼,她总觉哥哥交给她匣子时,神色有些古怪,好像憋着坏。她略一迟疑,卫紫先她一步叫丫环拿了备礼来,打开看却是几刀花笺。她娘于氏很是得意地与她道:谢家就好这些清雅的物件,投其所好,还便宜,真是两全其美,左右你舅舅铺子里多得是。
看,谢家姐妹果然喜爱。
崔和贞和陈思薇照旧没份。
卫繁好歹有些过意不去,卫紫却是眼风都没动弹一下,一味洋洋得意。她娘说得对,贵重之物对于谢家来说都是俗流,这些彩笺花纸才合他们的意。
崔和贞脸上笑意不减,倒是她的丫环略有愤愤。
谢令仪怕她无趣,边收起卫紫送的花笺,边叫丫环去取自己浸的桃花纸,笑道:“我想托贞妹妹帮我抄几首小令,妹妹的字秀雅飘逸,我素来心折,等闲开不了口,只好借着阿紫妹妹送花笺的雅事,厚颜相托。”
崔和贞哪有不依的,笑谦道:“大姐姐夸得我脸都红了,论起字,还是絮姐姐的有风骨。”
卫絮抚着一张花笺,垂眸:“贞妹妹谬赞了,我力微握笔不牢,何谈风骨。”让丫头执书收起花笺转头笑着对卫紫道,“四妹妹,多谢了。”
卫紫少见卫絮这般笑模样,怔了一下,抬头挺胸:“自家姐妹,不必客气,大姐姐要是喜欢,回头我叫人去松涛阁给你各色拿个十几刀来着。”保管十年八年,写得指头秃都写不完!又撇一眼陈思薇,一张也不给这死黏在卫絮身上又张狂的死丫头。
陈思薇气得暗暗翻了个白眼,状似天真地问:“絮姐姐、繁姐姐,你怎么叫阿紫姐姐四妹妹啊?你们侯府不是只有三位小娘子吗?”
卫笠出继,论血脉自是卫询亲子,论伦理,却是卫许之后。
卫许这一支已经分家毗居,子息儿孙序齿论辈,依礼两家是再也论不到一块的。只卫家事一向乱七八糟、糊里糊涂的,卫许是快死了才过继的卫笠,盼夫早死的林氏只要死后清香,不要生前奉膳,因此,卫笠照旧在亲爹嫡母跟前过活,与未出继时一般无二。直等得卫笠娶亲,这才搬去了卫许这一房,两家后花园院门相通,往来无忌。
卫繁卫紫兄弟姊妹一道长大,哪分得清这些,只管混着乱叫,上头长辈亦觉无伤大雅,反添亲近,也不曾干涉纠正。
卫紫还是大后知事,才明白自家与卫侯府实属两家。陈思薇这一问,简直是戳了她的肺管子,当下涨红了头面,恼怒异常。
卫繁压根没细想这事,拈了一块梅花糕,道:“我们从来一家的,四妹妹就是四妹妹。”
耳红脖子粗的卫紫听这话顺耳,勉强消了一丁点的气。
卫絮也悄悄附在陈思薇耳边软语调和,陈思薇也就撂开手,不再揪着不放,只两人梁子却结了下来,斗鸡似得支着脖子,谁也不愿踩谁。
谢令仪掩唇轻笑:“阿紫和薇微,真跟令敏和阿余仿佛,时不时闹上一闹,闹后却又更亲近。”
谢令敏、谢令余一怔,相视一笑,各执盏互敬一杯梅花酿。
卫紫充耳不闻,坐那不吭气,陈思薇也是拧着身不作声。
崔和贞眼中有泪,艳羡道:“我与娘亲相依为命,无父无兄无姊妹,好也无人好,吵也无人吵。看了坐中姐姐妹妹亲热,不由心生孤凄。”
谢令余怜惜她的身世,不由握住崔和贞的手,道:“和贞姐姐不要伤心,反正我是拿你当亲姐姐亲近的。”
谢令仪与谢令敏也纷纷近前安慰,只卫絮坐着没动,与陈思薇低声说着话。
卫繁看看这,看看那,吃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