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转眸,朝着妹妹指着的方向望去。
餐厅外,街道边,一辆熟悉的车子默默停在那里,貌似已经停了很久。
嗯,的确是丁昶的车。驾驶座上,也正是他本人。
四目相接,两两相望。她神色自若,他的眼底却布满了痛楚和悲伤……
倏地,她勾唇一笑,轻举小手对他扬了扬,愉快地向他打招呼。
丁昶的心,犹如刀绞,痛得逼红了双眼。
“姐,你好残忍!”澹台宴辞看不下去了,嘟着嘴为丁昶抱不平,心疼地叹气,“丁昶大哥都快哭了。”
澹台郁晨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还可以更夸张一点!”
像他那种铮铮男儿,流血流汗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会哭才怪!
“姐,你真的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澹台宴辞一脸惋惜地问。
澹台郁晨瞥了眼餐厅的某一处,意味深长地对妹妹说了一句,“操心我的事之前,先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吧!”
这话里有话啊,澹台宴辞不傻,歪歪小嘴小声咕哝,“什么哦。”
她当然知道姐姐说的是她和赵宥柯的事,那晚她和赵宥柯在楼梯间里说的话,姐姐一定都听到了。
澹台宴辞只当姐姐是在适当反击,哪知当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后,才明白姐姐刚才说那话的意思。
原来,赵宥柯也在这家餐厅里,而且,还有相伴。
在通往洗手间的长廊里,他们狭路相逢。
本是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可当她随意抬眸,却见那个诅咒自己一辈子得不到幸福的男人正亲密地拥着一个貌美如花靓丽时尚的姑娘朝她迎面而来。
她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当看到他的那瞬,她下意识的想躲,可紧接着就意识到,她根本无处可躲。
她僵在原地,低下头,等待与他似陌生人般擦肩而过……
赵宥柯亲昵地揽着怀里的姑娘,淡淡瞥了眼在拼命降低存在感的小女人,面上平静无波,心底则怒焰狂烧。
如她所愿,他们擦肩而过……
当他越过她身边的那瞬,他甚至听到她轻轻松了口气。
他暗暗磨牙,又恨又无奈。
擦肩而过的下一秒,她攥紧双手隐忍着心里的痛楚,正要往洗手间里逃,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他冷漠的声音。
“澹台宴辞!”
他喊她。她刚刚抬起的脚,硬生生地收回,僵住不动。
他们背对着彼此,距离一米不到,谁都没有回头。
她依旧低着头,狠狠咬着红唇,屏住呼吸默不啃声。
“有时间的话,来家里把你的东西收走吧!”他冷冷说道,然后垂眸看了眼怀里安分甜笑的姑娘,别具深意地补上一句,“就今晚吧,我不会在家!”
他拥着别的姑娘,说今晚不会回家,个中含义已经昭然若揭。
澹台宴辞垂眸苦笑,依旧无。
“请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一件别留!”
冷酷无地说完最后一句,他拥着温柔乖巧的姑娘扬长而去。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然后她双眼泛红,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女人似乎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却比谁都痛……
……
……
……
叮铃、叮铃、叮铃。
澹台郁晨回到家,刚把外套脱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将外套和包随手丢在沙里,她走到门边,凑到猫眼前看了看,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轻抿着红唇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鼓捣了一番……
“嗨!”
拉开门,她露出如花笑靥,落落大方地跟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打招呼。
丁昶像座大山一般伫立着,没有说话。
“找我还是找宴辞宴辞不在家,找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