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这样的,边澈大声?反驳。

他没有故意藏起来,是边江想要去户外看烟花,可没人听他解释。

救护车来了,所有人乌泱泱地走了,只有他还留在餐厅里,像被?遗忘了一样。

边澈重新跑到天台上,烟花在眼前炸开,盛大而热烈,他一脚踢倒燃尽的烟花桶,硫黄的味道呛得眼睛很酸很酸,他把嘴唇咬到出血。

他什么?时候哭过?从?小到大就那么?一次。

那一天,八岁的他好像突然懂得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在期待里降生的人,只是因?为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而成为家族培养的继承人。

想通这层意义,挺悲哀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道稚气的女声?在他头?顶开口:“给,拿去擦眼泪。”

边澈坐在地上,没接她?的纸巾,脑袋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拿走,我没哭。”

空气中有零星的冰晶,快要下雪了。

叶声?笙穿了件红色的斗篷,说话的时候嘴边一团白雾:“哭又?不是很丢脸的事情,干吗不承认?”

十二月正是天寒地冻的日?子,边澈突然感到一暖,一条红色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他从?双膝中抬头?。

天太冷了,细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冰雕玉砌的小脸被?冻得通红。

“别乱跑了,一会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会找不到你的。”

“他们不要我了。”

边澈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得了心脏病,心口某处柔软地方钝痛无比。

“啊?”

叶声?笙那阵子跟着阮晴岚看了不少狗血台湾偶像剧,真假少爷的剧情在脑子里滚过,她?在他身前蹲下,歪着头?看他:“要不…说出你的故事?”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边澈难得弯了弯唇角。

傲娇只是那只小孔雀的保护色,他因?为之?前的恶作剧没少挨叶声?笙的白眼,可他真正被?抛下的时候,能不计前嫌陪着他的

只有她?一个。

月亮高悬,银色的光洒进来。

边澈终于结束了自己安静的修行?,慢悠悠地起身,去攫取自己的“药”。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尖叫。

只一个音节,声?音就戛然而止,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他打开卧室门,眼风里只捕捉到那抹香槟金的背影和如瀑的长发。

主卧门“咣当?”一声?砸上。

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自己还无动于衷的话,肯定要被?扣上冷血之?类的帽子。

边澈在外面敲了敲门:“声?笙?”

没人应答,他推门进去,环视一圈,卧室里没人。

浴室里传来水声?,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人重重推开。

叶声?笙从?里面出来,眼睛湿漉漉的,脸颊和耳根染上玫瑰色的红晕,但是这些都没有唇瓣上的红肿显眼。

只一眼,边澈瞳孔细微放大,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眸底的阴郁快要藏不住:“你的嘴怎么?了?”

叶声?笙刚刚用冷水洗了很久,还是喜提欧式嘟嘟唇,看起来气色真好,好得她?都要气炸了。现在又?被?一股蛮力拽得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他身上,一股热气直冲脑顶:“你别碰我。”

没听到答案,边澈的心情变得更糟,他不但没松手,反而一记占有欲非常强烈的箍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没说话,但是咬肌挺明显的。

被?男人锁在炙热的体温中,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叶声?笙避无可避,只能蹙眉看他:“你到底要干吗?”

边澈盯着她?不知被?哪个野男人亲肿的唇,眼底都是冷意:“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