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嘉帝面前,做一个清澈愚蠢、敢将一片真心奉上,同时愿意和皇帝说真话、毫无威胁的懦弱臣子,便是沈锐最好的出路。
其实从书中的侧面描写看,哪怕沈锐什么都没做,此时的荣安侯府也并没有遭到什么实际性的惩罚,毕竟之后沈江云迎娶女主的时候,沈家的家底子还在。
以永嘉帝的气度,那次的罚跪就是惩戒了,并不会就真的要降爵贬官。
但是,帝王心中一旦扎下一根刺,一旦对沈家有了成见,这才是这件事中最致命的后果。
皇帝这次可以饶了你,但是再有下次,哪怕没有那么严重的事情,也会衍生出更加严重的结果。
用皇帝的思维就是,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还不好好珍惜,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我还需要对一个臣子一忍再忍吗?
只有让皇帝心中的这口怒气彻底散了,甚至从这件坏事中品味出沈锐竟有这么一两分的可爱可怜之处,这才是沈江霖真正想要达到的效果。
对于揣摩人性、对人性的理解,是沈江霖研究这么多年哲学时惯有的思路,哲学便是对人性的拷问,拨开层层迷雾面纱、直抵问题的本质,便是沈江霖洞悉人性的本事。
好在,一切按照着他的计划在推动着,并没有出什么大差错。
日子如流水,一晃便到了三月。
进了三月,春风和煦,芳草萋萋,京中百姓终于可以摆脱冬日棉袄的臃肿不便,换上了更轻薄的春装。
三月二十这日,族学不上课,沈江霖准备趁着休息日,整理一番最近一段时间的学习笔记。
张先生已经粗讲完了四书,开始讲五经,即《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这五部书,四书五经是科举考试的基本素材,绝对需要融会贯通的。
奈何张先生自己本事就一般,就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水平也就只能到那了。
好在沈江霖还有沈江云这个外挂,可以经常将自己弄不懂的题目,拿来请教沈江云,随着沈江云能回答出来的题目越来越多,越来越熟练,说明他在秦先生处的进益也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