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孤空镜那句“后宫事,后宫了”让慕容凌放下了心,玉紫尘终于可以安心地诞下麟儿,不必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现在你查出了真相,有什么感觉?”孤空镜淡淡而问,拉回慕容凌看虚子墨的视线。
黯然抬首,遥望沉寂的夜空,慕容凌带出一声饱含几分沧桑的叹息:“想喝酒。”
“喝酒?”孤空镜扬起唇角,这个女人很是奇特。
“嗯,喝酒,一醉解千愁。”
孤空镜抿唇点头,忽地,他似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抬脸,双目灼灼“好,我陪你!”
秀眉单挑,慕容凌打量孤空镜,那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你?你这病秧子行吗?”
孤空镜脸微沉“小看我!虚子墨!拿酒来!”
隐在暗处的虚子墨无奈地摇头,青衣掠过天际,给这两个疯子取酒。
慕容凌望向虚子墨消失的方向,心头浮上一丝疑惑,但这丝疑惑却又很快消失在孤空镜那温糯的声音中“说到底,还是孤家王朝愧对越氏一族。若不是先人为了抢夺他们的神物琉璃之心,也不会结下这国仇家恨。”孤空镜那淡淡的哀伤的神情,让人心伤。
清风四起,撩拨树影,花香从暗处隐隐而来,整个院子变成了清幽之境。月光忽然从浮云中洒落,为这位孤家王朝的君王披上了一层清冷的银霜。先前雨云竟是散了,此刻的天空浮云朵朵,如同愁思,风吹不散。
慕容凌沉默片刻,却笑了,目光一转,迎向来人,他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掠过一道青光。
“酒来了!”虚子墨唇角扬扬,转身撩袍,如变戏法一般,变出了几个油纸包,纸包内,是喷香的各色小点。
“知我者,子墨也。”孤空镜拾袍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抬手请慕容凌,“酒来了,还不坐?”
慕容凌轻笑一声,面对孤空镜而坐。
虚子墨为三人倒上酒,喷香的酒味弥漫在园间,盖过了那迷人的花香。慕容凌心中疑惑,这虚子墨在孤空镜面前,却未露出女气,而且声音也有所变化,莫不是在孤空镜这个皇上面前有所收敛?
孤空镜举杯,却是不喝,他略略皱眉“有酒无曲,怎行?虚子墨,吹上一曲。”
虚子墨一愕,眼神略有迟疑,似是有意瞟了慕容凌一眼,才道“好,曲送知己!”说罢,他竟从怀中抽出一根玉笛。慕容凌惊讶万分,这笛子应是被藏在外衣之内,所以慕容凌之前从未见过,她未想,这烦人的虚子墨,竟也会吹曲。
用酒润唇,虚子墨轻抿双唇,玉笛放到唇边,似是一股细细的流水,从他的玉笛之中而来,那涓涓细流顺着溪流而下,染绿了两岸,催开了百花,蝴蝶在百花间嬉戏,百鸟在林中齐鸣。
从汨汨泉声转变为嘈嘈雀鸣,由静而闹,静如湖中停舟,闹如群鸟争锋。忽然,一道惊呜破所有声音而出,百鸟收声,如同跪迎百鸟之王,它昂扬而来,将春意洒满人间,它的鸣叫化入春风,又转为轻柔低语,再次由闹而静。
笛声渐止,与园中花木摩挲之声融为一体,“沙…沙…”一切再次回归自然的美妙。
慕容凌惊愕凝视,虚子墨慢慢睁开双眼,沉静的侧脸,带着淡淡的微笑,一改他之前矫揉造作的姿态,举杯喝光杯中之酒,赞道“好酒!很久没有喝到这不掺水的酒了!”
“哈哈哈…”孤空镜拍掌而笑,“若是宫里都有掺水的酒,那孤家王朝的诚信可就轻如这空气了。”
虚子墨与孤空镜相视而笑,慕容凌宛如成了圈外之人。
收回目光,慕容凌也自饮杯中之酒,人有相似,只怕这笛声也是有相似的,毕竟虚子墨与那人的嗓音和语气还是有所不同。可是,虚子墨为何在她面前矫揉造作,改变嗓音,耍她玩?这虚子墨,让人恼火。
“小凌,你怎么不说话?”孤空镜见慕容凌独自饮酒不语,便问,“莫不是被虚子墨的笛声所怔?”
虚子墨眸光一闪,并未看向慕容凌,而是擦拭自己的玉笛。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