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叫我来问你几时交出凶手,他已经准备好藤条了。”虚子墨歪着唇角,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慕容凌斜睨他一眼,没有回答。
“嘿,我说,你这算是答案?”虚子墨兰花指指到慕容凌的面前,慕容凌又是一个斜睨,幽幽道“你这人除了娘点,其实不错。”
银白的月光洒在虚子墨青黑的袍衫上,披上了一层银霜,听见慕容凌不算是夸奖的夸奖,虚子墨幽幽地笑了,笑容里还有几分自得。他折了一根杂草,开始编织:“为什么你在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编昆虫?”
慕容凌见虚子墨编蚱蜢,她也折一根编织“我习惯了。”
“是吗?”月光下虚子墨的手显得更加苍白,“在你作调查的时候,我对你也做了一番调查。”
“什么?”慕容凌停下了手,浑身充满了戒备,就像是一只随时备战的野猫。
虚子墨继续编着,双目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手中渐渐成形的蚱蜢“听说原来的慕容凌可没这个习惯。”
眸光瞬即深沉,慕容凌淡笑着将手中的螳螂完成“因为之前从没遇到值得让我用心之事。”说罢看向虚子墨,却见他依旧忙着他的蚱蜢,终于,他完成了,呼出一口气,扬起手中的蚱蜢,得意洋洋“怎样,做得比你的精致吧?”
见虚子墨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慕容凌也扬起了手里的螳螂,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打在了一旁的瓦片上,影子里的螳螂和蚱蜢打得不可开交。
忽然,一只黑猫凭空出现,它走到慕容凌和虚子墨之间,用前爪抓那打斗中的螳螂和蚱蜢,突然加入的不速之客让慕容凌和虚子墨都玩心顿起,两人从对战变成了逗弄多多。
终于,多多生气了,它“喵―”一声长吼,先扑掉了慕容凌手中的螳螂,然后一番撕咬,很快,螳螂就变得惨不忍睹。然后,它满意地舔了舔前爪,开始注视慕容凌。
虚子墨看了看那螳螂的尸首,立刻将自己的蚱蜢藏好。
夜风吹动了挂在多多脖子前的那根小小的竹管,慕容凌此时才注意到多多的到来并非意外,暗骂自己玩物丧志,只是跟虚子墨斗草,就降低了警觉性。
匆匆解下竹管,打开,倒出了一张纸。慕容凌打开字条,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
“上面写什么?”忽地,虚子墨的声音传来,慕容凌随口答道“答案。”
“答案?”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慕容凌已经看完纸条上的讯息,将纸条团在手心,面对虚子墨而笑“看来某人的藤条用不着了。”慕容凌的身后,是漆黑的夜幕,然而,月光却在她身周勾勒出一层柔和的白光,尤其是她的笑容,染上了月的神秘和冷傲。
带着某种花香的夜风滑过二人之间,虚子墨慢慢扬起了眉,扬起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微笑。
此刻,灯光摇曳的御书房内,孤空镜正披阅着奏折。
他喜欢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因此,空旷的御书房内,只有他一人,那些太监宫女一律候在外面一间。
灯光无端端摇曳了一下,孤空镜放下朱笔,拿起了茶碗,用茶盖抚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浅抿了一口,沉声道“回来怎么不出声?”
从阴影中,走出了虚子墨,他摊了摊手“皇上的功力果然了得。”
“少拍马屁,快汇报。”孤空镜放下茶盅,又再次披阅奏折,从虚子墨进殿开始,孤空镜的眼皮就从未抬起。
虚子墨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蚱蜢,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容“她让我转告皇上一句话。”
“什么?”孤空镜朱笔圈圈点点,很快,一本奏折就已经批阅完成。殿下的虚子墨看得出孤空镜现在心情不错,便说道“她说,皇上的藤条用不着了。”
虚子墨话音刚落,孤空镜就扬起了脸,眼中锐光闪闪,浅笑盈盈“看来她很自信。”
“是的。”虚子墨表示赞同,“所以她还说请皇上明日到清妃宫里捉人。”
此刻,孤空镜的神情转为认真,当没有微笑时,孤空镜的脸就异常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