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昭定了定神,将萦绕不散的心悸感驱散了些,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
“当真?”伏流火拧起眉,“你可别出了什么事不告诉我们。”
“真没事。”她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向远在洞口结跏趺坐的金红背影瞥了眼,胡乱地扯了个理由,“...就是刚才好像被虫子咬了口。”
看到她使的眼神,几人秒懂,也知道这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时机,便纷纷作罢。
她又缓了片刻,直到呼吸略平稳了些,才往识海的剧本任务看去。
在“收集记忆碎片”后面标注的任务进度已经从(2/7)变成了(5/7)。
还差两块记忆碎片。
她随手捏了个静尘诀往自已身上扔去,敛下眼眸,开始回想方才看到的场景。
分明是她受了伤,文姜却抱着她让她“别这样”。
她瞬间便锁定了一个可能,这伤是原主自已弄的。
那种痛苦,那个位置...明明就是尾巴被人生生扯掉的感觉,妈的,疼死了。
可原主干嘛要自残?拿尾巴救文姜?
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她在文姜镜那块记忆碎片里看到前魔尊对她的态度极为疏远,可在方才的记忆中,他们几人的相处状态却和最初那般别无二致。
难道说,她所看到的记忆碎片之间并无先后顺序,本来就是打乱的?所以才会有前后接不上的情况发生。
她又不懂了,原主处心积虑弄一堆多牛头不对马嘴的记忆碎片,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重新排序一番,故事开始应当是前魔尊找上原主,以命相换,希望她能够救文姜一命。
而后原主被文姜“意外”发现,以妖身与前魔尊和文姜相处了一段时间。
通过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以及原主言语间对文姜的维护,不难看出这仨人关系处的那叫一个相当不错,且前魔尊后来是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魔尊所杀,因而当初原主虽然确实了割舍尾巴,也未曾按照最初的约定拿走前魔尊的性命。
毕竟尾巴这东西也不是像换电池,一条没了随便找个人的命就能添上的,她要前魔尊的命也没什么用。再说了,她有八条命,拿出一条来救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叹了口气,忧郁地四十五度角仰望洞口。
该死的原主啊,你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不行吗,学学人家阿宓和伏流火呢?非要挤牙膏似得来这么折磨我?
然而谢姑娘の忧郁公主形象维持了不到一秒就破碎了熟悉的衣料破碎声响起,虽有雨声潺潺,在这呼吸可闻的寂静山洞仍旧十分刺耳。
伏流火闭上没多久的眼睛复又睁开,他扶额苦笑:“...下次你长尾巴前能不能通知我们一声?”
谢玉昭的脸拉得老长:“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了一秒。”
陆衷:“哇你这次居然一连长了两条尾巴!给我摸摸。”
谢玉昭:“不给。”
陆衷:“干嘛那么小气?!”
阿宓跃跃欲试地苍蝇搓手:“昭昭,我...”
她话还没说完,四条毛绒绒的巨大狐尾便轻柔地围了上来,像个毯子一样将她包裹,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幸福的叹息,气得陆衷跳脚:“都不给摸就算了,你凭什么又给她摸?你这是偏向!”
阿宓扯了个鬼脸:“就不给你摸。”
伏流火辣评道:“子女不合,父母无德。”
谢玉昭笑够了也不再逗他,懒洋洋地甩着尾巴一人分了一条,完美实现一碗水端平。
于是原本已经各自打坐冥想的几人又像得到了心仪的玩具的小朋友们充满了活力与激情,对着她的尾巴爱不释手。
她突然想到什么,将视线偏过了些,果然看到洞口那个端坐的身影闻得声响,有些迟疑地站起身。
乌莲本是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毫无准备地看到她凭空长出来四条尾巴,瞳孔微缩:“谢施主…竟然是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