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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曲

时舒坐在最右侧靠窗的一角,黄昏时分,淡金色的晚霞映在她的脸上,为这人清冷的性子褪去了几分凉薄。

她说:泉韫,新婚快乐。

她还说:自此一别,从此天涯陌路,永不相见。

那是时舒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她的名字,以往都叫她泉老师。

算起来俩人差不多五年没见了,离婚之后,泉韫去国外找过她,只是那人早已不在,音讯全无。

陷入回忆里的泉韫被一声甜软的妈咪唤回神,她抹去眸底的湿润,弯起嘴角抱着泉樱去了洗手间。

妈咪,今天下午还是那个北姐姐来接我吗?

不是,师阿姨会去接你。泉韫一边给她穿袜子,一边低声解释。家里请的阿姨昨天有急事,走不开,所以泉韫才拜托了墨泽北。

那北姐姐晚上还会来家里吃饭吗?

泉韫轻轻摇头。

泉樱哦了下,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泉韫眸里涌出几分愧疚。她当初因为坚持离婚,并且固执地生下孩子,惹得爸妈不满,后来又因为不肯再婚让父母对她失望透顶,所以这几年来几乎都是她自己带孩子,不敢叨扰家里的长辈。

她心里清楚,比起她的幸福和真实感受,爸妈更在意他们自己的面子和尊严。从小到大一直优秀出色,懂事听话的女儿不再顺从,忤逆他们,做出他们认为的不光彩之事,他们自然难以接受

穿好衣服,收拾利落后,师阿姨也做好了早饭。

吃了饭,泉韫便开车去了学校,孩子的上下学由师阿姨接送。

周五晚上,泉韫给课题组的学生开组会,墨泽北也过去了,只是坐得比较远。

会议从四点半开始持续到六点半,基本都是学长学姐做汇报,然后泉韫讲评或者提出问题,她也偶尔让大家一起讨论,发表意见。

内容过于深奥,有些东西墨泽北完全不了解,她想着回去私底下再查查资料。

会议结束后,泉韫叫了声墨泽北的名字,示意她留下来,组里其他人闻声下意识看向墨泽北,目光里有羡慕也有嫉妒,还含了几分胡乱的猜疑。

只要不是个瞎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泉韫对墨泽北的偏爱,不说别的,单说她和墨泽北一起吃过中午饭,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泉韫老师待人温和并不亲近,除了每年放假前的两次组里聚餐,私底下,她鲜少与学生们接触,更别说一起吃饭了。

这几本书还有这个优盘你拿回去用,泉韫将东西递给她,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微信留言。

墨泽北双手接过:谢谢老师。

书是旧的,书页的空白地方还做了标注和笔记,优盘是新的,里面有大量的文献资料和PPT文件。

墨泽北在书房里看到半夜,凌晨十二点还没回卧室。

木晗曦掀被下床,去了楼下。

你什么时候去睡觉?木晗曦从身后搂住她的脖颈。

墨泽北摸着她的手背,退出电脑屏幕:这就去。

十月一国庆,木晗曦没休假,她去国外出差了,墨泽北在家认真文献做笔记。

五号,晚上九点左右,墨泽北给泉韫打了电话,本来是想向她请教一个问题,结果听见了那端泉樱的哭声。

老师,小樱怎么哭了?

电话开了扩音,泉韫一边哄慰泉樱,一边和她说话。

樱儿突然发高烧了,泉韫声线不稳,语气听起来有些急切,我现在要带她去儿童医院看看。

顾念着她一个人带着发烧的孩子开车不安全,墨泽北没做犹豫:老师,您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开车过去。她去楼上拿了钥匙,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她住的小区离泉韫那不是很远,车程大概十五六分钟左右。

墨泽北到的时候,泉韫已经在楼下了,她怀里的泉樱泪水涟涟,哭得梨花带雨。

泉韫一脸歉意:抱歉,泽北同学,这么晚还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