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寻了老王爷说话,此外,你再去寻了太子说话。便是咱们家有罪,也不能束手待毙。想来,太子还是能用得上咱们家的,这般,柳家、何家抑或者骆家,谁也甭想将咱们家视作砧板上的肉。”
贺九笙思量一番,说道:“母亲,为何是太子,其他……”
敏太妃冷笑道:“倘若太子知情,再说一次给他听也算不上什么;倘若太子不知情,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又能约束了何家,没了何家,柳家也不敢如何嚣张。”
贺九笙忙道:“母亲说的是。”
敏太妃叹了口气,望了眼贺九笙,说道:“本是你父王与我一时糊涂,原怪不到你头上,就由着我来处置吧。”
贺九笙答应了一声是,便送了敏太妃回后院,过去了,又听人说敏郡王妃过世了,心里想着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敏太妃闭了闭眼,说道:“借着你媳妇过世出殡,你我暂避在家中吧。”说着,便想着该如何说服安阳老王爷处置了顾昭。
100末日了呀
敏太妃自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说服了安阳老王爷,那边厢,住在安阳王府的顾昭,才刚得知敏郡王将欧华庭送还给顾大少爷,便猜到敏郡王府跟柳家妥协了。
因这几日连天下着雪,不由地就回想起那年他使用苦肉计时深到膝盖的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起自己那会子昏昏沉沉中听到的一句话,顾昭忍不住摇头苦笑,心想这话当真应景,随即克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见帕子上沾着血,暗道他败就败在曾经的那出苦肉计上,不然,有足够的体力再多忍耐几年,能够拿出足够的好处威逼利诱,他必然不会给柳家留下翻身的机会。
趁着安阳老王爷正在跟敏太妃商议,顾昭独自一人出了安阳王府,骑在马上,寒风夹杂着雪片吹在脸上,裹着一件猩红披风依旧不觉暖和,一路走过,远远地看见柳家门前的牌坊,心里不由地一笑,暗道自己赢了棋局,却拿不到赌注。转而又驱马向前头去,将那人赌输了要对他温声细语的事想了一回。
一路昏昏沉沉地向前去,因雪越来越大,到后头,街上便只剩下他一个。
许是太过寒冷,不用克制,咳嗽也自然而然地停住了,到了城外,天色渐黑,只剩下填满视野无边无际的雪白。
到了城外,下了马,将马放了,又行了小半个时辰,一路上跌跌撞撞,原本矜贵的华服也显得狼狈不堪,到了城外原先跟顾家齐名的世家付家原本的祖坟,付家垮下后,付家的祖坟无人看管,成了乱葬岗,顾老太爷念在跟付家太爷一场知交的份上,叫人暗中替付家看着付家祖坟不叫人盗取,也幸亏如此,顾夫人如今才有个藏身之处。
待顾昭步入乱葬岗,便有顾家仅剩下来的下人提着灯笼过来,那人辨认出顾昭的模样,忙在前头引路。
顾昭踩着深雪过去,一路到了守墓人所住的屋子里,便见屋子里顾夫人闭着眼睛,转着佛珠,盘腿坐在炕上。
“母亲。”顾昭唤道。
顾夫人闻言不由地皱眉,心里唬了一跳,睁开眼睛,良久才道:“是昭儿。”
顾昭点了点头,几年不见,顾夫人已然跟他记忆里的世家夫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