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还蔫头耷脑的,便道:“日后常叫绛晨去檀云屋子里转转。”
吕氏心里委屈,说道:“早先华庭都不敢进了她院子,绛晨哪有那胆量过去。”
柳孟炎一听,便知柳绛晨怕柳檀云,是被吕氏教唆的,开口就道:“华庭哪里能跟绛晨比?绛晨可是檀云亲妹子。再者说,檀云院子里什么都有,哪个小孩儿不乐意过去?”
吕氏闭着眼吸着气将头扭过去,又语带哭腔地道:“老爷可是还记着太夫人说的话,那可怪不得我,我那会子还小呢,平白无故,不能叫我担着这事。”
柳孟炎道:“不是说不提这事了吗?若叫人听见,追究起来,就不是你要不要担着的事了。”
吕氏闷闷地闭着嘴,泪光闪闪地看着柳孟炎,心想这算是什么事,她那会子才刚记事,谁能想到她爹是受了柳太夫人唆使给她定下的亲事,这事怎么能怪到她头上。
柳孟炎不耐烦再去安慰吕氏,只丢下一句“明日好好招待何家夫人”,便去寻柳季春说话,心想戚氏打错了算盘,她想离间了他跟柳季春、柳叔秋,他偏叫她不能得逞。
72兄友弟恭
柳孟炎打定主意要叫戚氏的算计落空,又觉此时柳老太爷已经向着他这边了,无论如何,该叫柳老太爷知道他比柳仲寒能护着柳家兄弟,于是就去了自己个书房,叫人将柳季春、柳叔秋两个一同喊了过来。
这柳孟炎比柳季春、柳叔秋两个年长许多,又官运亨通,成日忙于公务,并无多少功夫搭理两个小弟,因此柳季春、柳叔秋听说柳孟炎叫了他们兄弟两人过去,俱是一头雾水。
柳季春比柳叔秋清楚一些,隐约猜到是柳檀云将他的话转给柳孟炎听了,于是又在心里猜着柳孟炎会如何对他。
兄弟两人进了柳孟炎的书房,瞧见柳孟炎一副长兄模样坐在椅子上,忙垂手给柳孟炎请安。
柳孟炎打量了柳季春、柳叔秋,柳叔秋还不怎样,只见柳季春面上已经有了两分沉稳,便点了头,叫这两个幼弟坐下,先说道:“前些日子忙着交接差事,劳两位小弟安慰父亲了。”
柳季春、柳叔秋忙起身连称应该的。
柳孟炎伸手示意两人坐下,又说道:“叔秋也大了,本该今年定下亲事来,谁知偏上又遇上祖母过世。”说着,叹息一声,心里悄声说了句报应,“母亲又去了庙里,若是待三年之后再寻女家,只怕年岁相当的姑娘早定下人家,剩下的也是不好的;若找那些比你小上许多的,先不说不好生养,便是你为官做宰的,那小小年纪的姑娘到了家里,也难能帮衬你什么。”说完,不由地想起吕氏来,心想吕氏进门的时候才十四五岁,便是随着他去了任上,也帮不得他什么;又想,柳太夫人定是要他一没有岳家这个助力,二看着吕氏年纪小,想叫他不能在柳仲寒之前得了嫡子;三,吕氏到底不是檀云那样的人,十四五岁进门,凡事一问三不知,真不如娶个十□岁的姑娘进门。
柳叔秋只当柳孟炎有话跟柳季春说,见柳孟炎提起自己的亲事,忙道:“这也是天意,再则如今祖母才过世,不好提这些事。”
柳孟炎点了点头,又说道:“虽不好提,但也是你一辈子的事,据我说,便是如今定下来才好,两家通了消息,咱们这样的人家,说是定下了,就是定下了,没有反悔的道理。只看你自己答应不答应。”
柳叔秋心里隐隐觉得柳孟炎说的在理,心想这正妻还该找个年长一些的才能压得住阵脚,却又纳闷柳孟炎怎忽地要管他的事,疑心柳孟炎要借他的亲事生什么事,瞅了眼柳季春,见柳季春微微点头,思量一番,心想自己这无足轻重之人,能叫柳孟炎算计什么,便开口道:“小弟不好开这口,但长兄为父,若是大哥瞧着这样稳妥,便这样定下就是。”
柳孟炎笑道:“既是这样,我便蘀你跟父亲说。早先听说朱太尉要为家里女儿选女婿,我听了两句,他们家女儿品行端方,虽是庶出,但胜在朱太尉家只有一女,是以此女很得朱太尉宠爱,琴棋书画没有不精的。你若中意,后日朱太尉来家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