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拖长,垂下手,胳膊肘搭在桌沿,眯了眯眼,嘴角上翘的弧度下掉至水平线。手上转着雪茄,似在转场回?忆另一段不美好的往事。
“很久以前,对某个人而言,我?是真的挺坏的。但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坏。不然小朋友现?在也不会既往不咎,还这么依赖你。”
李龙凤入狱,李父却不作为,这些无需听小道传闻,盛樱菲便知是时悠晚的大手笔。
原因也显而易见。
“我?看你挺心安理得的,但她嘛,”盛樱菲睁开眼,偏头?意味不明地盯着时悠晚,“是不是吓着了?”
被什么吓着,盛樱菲没乱猜。
时悠晚的沉默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想:“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去年我?大难不死后,也有一段时间要天天抱着温若宜才睡得着觉,甚至一度对不夜港项目都失去兴趣了。”
“我缠着温若宜陪我去了很多地方游山玩水,差不多消遣了一个月吧,那是在高原雪山脚下的某日黄昏,看着草原上成群结队的追逐着落日的飞驰骏马,以及马背上那些个挥舞着马鞭的才十几岁的小屁孩们,我?脑子叮一下。”
“那一刻,我?竟一点都不羡慕他们的轻狂,他们的畅意,我?羡慕的…是我?自?己,是我?身边有温若宜。哪怕就简简单单跟她靠着坐在草地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我?的心里都充盈着满足感。”
因为在她承认并承诺要爱温若宜的那刻起,她就不再需要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自?由了。
“吃喝玩乐单拎出来,样样都是开心的事。可那个月我出去感受到的所有开心,都不是因为这几样,而是因为温若宜。温若宜,是我?重活一次的意义。”
温若宜,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
那我?重问。温若宜,你最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为我?赚钱,你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不过你这也太实在了。
实在点不好吗?我?不认为谈钱可耻,更?不认为接受伴侣在金钱上的给予是一种?耻辱。若你后半生只想像这个月一样继续玩乐下去,且能受之无愧,我?也可以把挣来的钱都给你花。
真的啊?你要养我??
嗯。
那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能靠自?己养得起你,温若宜,你…嫁给我?好不好啊?
好。
那说?定了啊,谁反悔谁是狗!
还换地方吗?
不换了不换了,我?要回?去给我?老婆挣钱了!明天就回?!早回?早有老婆!
她的“求婚”很草率,但温若宜未曾有半分迟疑地就坦率答应了。坦率得都推翻了在她心目中根深蒂固半年之久的“口嫌体正直”人设了。
不得不承认,哪一面的温若宜,她都爱死了。
“我?挺能共情?迟羽默的。”
“怎么说?呢,你可以把这种?行为表现?看作是…倦鸟归巢,亦或者?,把她看做一只刚破壳的雏鸟,不必与之计较当?前对错,也不必沉湎过往得失,少一点警戒和慎微,用你最炙热直白?的真心,把她重新养一遍就好了。”
“这将是她,以及你和她的全新起点。”
“相信我?,她很愿意被你养,被你教,这是你对她的在乎,亦是她对你的占有。”
盛樱菲又?嗅了一口后,将抽出来的雪茄放回?盒子里。
她有快一年都没抽过烟了。
随身携带的这盒雪茄,是温若宜送给她的,是她早先最偏好的一款。
盛樱菲,我?允许你把我?当?作你的全世界,但我?不允许这个全世界里只有我?而没有你。
她仍然喜欢雪茄的味道,但令她食髓知味的,唯有温若宜了。雪茄是用来偶尔闻一闻醒神醒脑的,温若宜却是她戒不掉也不想戒的亢奋剂。
“理想不分贵贱,每个人也应该要有理想。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最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