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了,怎么能不亲眼瞧瞧蒙仲军的营寨,就被自己的臆测吓到呢?
于是乎,廉颇壮着胆子继续带兵深入,在足足又走了近一个时辰的山间小路后,这才隐约看到了蒙仲军的军营——正如赵贲派来的细作所回报的那般,蒙仲军的军营果然是建造在一座较大的丘陵脚下,依山傍水。
粗略扫了两眼,廉颇不得不承认蒙仲找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点驻军。
“撤!”
在略微思考了片刻后,廉颇不敢久留,当即带着麾下的兵卒原路返回。
待回到阳文君的军营后,廉颇找到了赵贲,向后者叙述他亲眼所见的情况,旋即,他摇摇头说道“那一带的地形很复杂,虽说你我在兵力上多过那蒙仲,但那一带的地形很难发挥人数上的优势,若你我贸然,强攻军营,待等入夜,那蒙仲可以率领兵卒从四面八方任何一座丘陵发动攻势,到时候我等将四面受敌……”
“那怎么办?”赵贲皱着眉头问道。
听闻此言,廉颇沉思道“廉某建议,不如将那蒙仲引出来,设法将其诱杀!”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对赵贲说道“昨晚,那蒙仲不是依旧派人在营外骚扰么?”
“廉司马的意思是,今夜咱们事先埋伏一支军队在外面?待蒙仲的叛军抵达此地,骚扰我军营寨时,我等突然杀出?”赵贲惊讶地反问道。
“唔……”廉颇思考了一下说道“其实廉某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佐司马的计策,倒也可以一试,不如今晚就按照佐司马所言尝试一番。”
虽然赵贲有些好奇廉颇究竟有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廉颇决定先采用他的计策,那就没有必要再多问,他点点头说道“好!不过,万一蒙仲不在怎么办?”
“他怎么会不在?”
廉颇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蒙仲有一干相好的弟兄,但相信未必各个都有蒙仲那般的才智,似夜间偷袭这种事,蒙仲绝不敢掉以轻心,他必然会亲自出面指挥麾下的士卒。”
“言之有理!”赵贲微微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在群丘一带的蒙仲军营寨中,蒙仲此刻还躺在帅所内的草榻上歇息。
不止是他,这几日参与夜间骚扰的兵将们,此刻都在营内歇息,而由蒙遂代为处理各项军务。
就像廉颇所猜测的那般,这一带的丘陵上,确实有蒙仲麾下的士卒作为暗哨,监视着附近的一举一动,因此,像廉颇今日那般带着百余名士卒,这么大的目标,当然不可能逃过蒙仲军士卒的眼睛。
只不过廉颇带的兵力不多,且撤退的也快,因此,附近群丘上的蒙仲军士卒,并没有传递“预警”罢了——否则,倘若廉颇率领大军群丘,发现其行踪的蒙仲军士卒,会立刻在矮丘上点燃烟火,向主营传递“敌袭”的讯息。
“什么?方才有约百余人窥探我军营寨?”
当蒙遂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他皱了皱眉头,旋即唤来了乐进,吩咐道“乐进,有百余人在我军营外窥视,你去探探究竟是什么人?”
“要驱逐么?”乐进问道。
蒙遂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必,只要看看清楚究竟什么人。”
“好!”
然而,待等乐进带人前往打探时,廉颇早已已经率领其百余士卒原路返回了,以至于弄到最后,蒙遂、乐进也不清楚这百余兵卒究竟是由何人率领。
未时前后,待等蒙仲从睡眠中苏醒时,蒙遂立刻将这件事禀告了蒙仲。
没想到蒙仲在愣了愣后,旋即笑着说道“必然是廉颇无疑!阿遂,你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廉颇?”蒙遂闻言很是惊讶,不解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只见蒙仲笑着解释道“很简单!首先,这支百余人的队伍,必定是奉阳君李兑或阳文君赵豹二人麾下的兵将,但那两位,可不会轻易出动,有可能前来窥营的,也就只有赵贲、李跻、廉颇那些人。而在这些当中,赵贲、李跻都是谨慎惜命之人,他们见这一带地形复杂,唯恐遭到我军士卒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