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陵等她的下言,但温怜不再开口,只轻轻扯住齐望陵的衣摆。
几乎瞬间,男人的眸底浮现一丝惊讶,却很快反应过来。
温怜没用什么力气,齐望陵便主动顺着她的力道,上了她的床。
温怜看了眼远处的幕帘,扯上床帏。
柔纱和布帘一同落下,留下方寸之地,隔在床外,里面的人看不见屋内清冷的月色,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床内缠绵的旖旎。
温怜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虚空,思绪也开始飘忽不定,几段零碎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同方才这人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齐望陵的眼底透着毫不掩饰的情欲,却只盯着她看,一副任她摆布差遣的模样。
温怜半阖眸子,看了他半晌,才阖上眸子,手臂挡在面前,微微张开双腿,“上完药便离开罢。”
齐望陵垂眸注视她良久,才嗯了一声。
温怜微微张唇,咬着自己的手臂,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忽然外面窗户响动,木窗重重砸下。
“什么声音?”齐望陵笑问。
眼见他要离开,温怜抬手,忙扯住他的手腕,“只是风声罢了。”
齐望陵看了眼她慌乱的面色,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俯身吻上她的眉心。
“无论好的坏的,还是骗孤的话,只要是怜儿说的,孤全相信。”
温怜颤抖着眸子,抿唇未再回答,只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出去察看。
直到瓷匣内的药脂用尽,齐望陵才穿上衣服,讨了个深吻后,餍足离去。
翌日,温怜望着梳妆台上的红布,注视良久,才命丫鬟收起。
那夜之后,徐逸之便很久未再来探望她,只是偶尔给她送来几封书信,询问她的身体,未再多说什么,齐望陵也不知怎么开始忙起来,不再时常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不来见她,温怜也稍稍松了口气。
怀胎八月,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
大嫂嫂和二嫂嫂时常来见温怜,叮嘱下人照顾好她,两人的面上也总是带着笑意,可不知何时起,她们看向她的目光愈发奇怪起来。
欲言又止,好似要对她讲什么,可到最后却什么都未说。
温怜每每追问,她们都借口离开。
府中上下也愈发安静,平日里偶尔还能听见丫鬟小厮的吵闹声,近些日子却消失匿迹,每个人低垂着脑子,来去匆匆,不在她房中过多停留。
“紫苏,府中最近发生何事?”温怜不解问。
紫苏正在擦拭花瓶,闻言身形一顿,随后笑着转身道,“前日二嫂嫂买了城西的一间首饰铺,赏赐给丫鬟们一些,我也分得了一只玉簪子。”
温怜点点头,“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紫苏思索片刻,微微摇头,“除了这个,便没有什么了。”
她说无事,可温怜依旧莫名感到有些不对劲,甚至心口也有些沉闷闷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正院书房内,宋老将军坐在书桌前,面色低沉,鬓角的白发也多了不少,显得人愈发苍老,没有往日的精气神。
两位公子坐在一旁,也是面色凝重。
几人等了许久,一个士兵才匆匆闯了进来,方一进门,便磕头跪在地上。
老将军连忙起身,急促地问,“找到尸首了吗?”
士兵低垂着头,嗓音些许哽咽,摇了摇头。
几乎瞬间,老将军瘫坐在座位上,双目发直,瞳孔挣得浑圆。
“父亲!”一旁的大公子见状,连忙上前。
过了良久,他才摆了摆手,压着情绪,安排两人葬礼事宜。
二公子沉默半晌,才道,“父亲,可否要告诉弟妹……”
“不可。”
未等他说完,老将军先否决道,“那丫头如今怀有身孕,再过两月就要临盆,若知道津儿死了,恐受惊吓到,她身子素来弱,经不起折腾。”
二公子略微颔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