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怕了,忙不迭把曹娴这些年做过的勾当全都讲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温昀冷声问。
曹娴紧攥衣服,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丫鬟,半天没有说出话,似是未料到她会背叛自己。
见她无话可说,温昀又看向曹敬,未多审问,直接命小厮过来,将他们押下去。
眼见曹敬要被带走,一直沉默观望的齐望陵忽然开口道,“温大人,曹将军虽失了礼数,做了错事,但终究在朝中任官,若你私自用刑,恐怕不妥。”
话音刚落,温怜瞬间抬眸看去,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未等温昀开口,她忍不住道,“此乃府中家事,与殿下无关。”
曹娴害了她母亲,更换了母亲的汤药,致使她病重,如今证据确凿,温怜只想让她承担孽果。
她眸中不自觉浮现几分不加掩饰的恼怒,忽然手指被勾扯,温怜回头,却见宋子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腕,冷声陈述,“曹将军乔装成侍卫,自然也知晓言行不光彩,他既已知晓做了错事,眼下私情败露,自然也当受岳丈审讯。”
没想到他会替温家讲话,温怜眸色微怔,一时竟忘记松开他的手。
她方才还担忧宋子津会有所阻碍,眼下看来,反倒是齐望陵明显偏向曹家这对兄妹。
好似察觉温怜的不满,齐望陵看了眼她,随后继续道,“孤无意插手此事,可温大人,你和温夫人的婚约是父皇的旨意,若想处置他们二人,想必也应等上奏父皇后,再做决定。”
他缓慢陈述,拿皇帝压着温昀,温昀虽不满,却知晓他的话不无道理,冷眼看了两人片刻,才命人给曹敬松绑,打算明日亲自前往曹家,为亡妻讨回公道。
温怜见状,看向齐望陵的眉眼不禁透出几分恼怒,想要说些什么去指责他,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这人是太子,她也没必要在乎这人的话。
她收回视线,不自觉向宋子津身旁迈了一步,转过身,留给齐望陵一个背影,不愿看他。
温昀命人松绑,齐望陵带曹敬离开。
临走前,他看向温怜,和她告别,温怜敷衍地嗯了一声,未多说什么,整个人靠近宋子津身侧,明显是依赖的模样。
见他面色不好,宋子津瞥了眼温怜明显躲避的面色,自然勾住她的手臂,一副主人的架势请他离开,“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宫。”
宋子津站在温怜身侧,显得两人格外亲近,而他齐望陵倒像是个客人。
他眸色不变,笑着和温怜道别后,才同温昀告辞。
齐望陵只带走曹敬一人,方离了温府,他便恭敬道谢,好似知道齐望陵在为他解围。
齐望陵没有多言,让他先回去,想着怎么同曹老将军解释今夜之事。
明日温大人定会上奏父皇,休了曹娴,父皇如今重用温大人,忌讳方打了胜仗的曹家,想必会同意此事。曹温两家断了联系,曹将军不会轻饶他们兄妹二人。
曹敬也知晓事情败露,父亲定会生气,同他告辞后,骑马回府。
回宫的路上,齐望陵半阖眸子 ,拿出袖中的信纸,打开后,却见上面空无一字。
他瞥了一眼,扔进烛台中燃烬。
方才留在温府的探子传信说,曹家兄妹二人的奸情暴露。
那日霄儿落水,他疑觉温夫人有鬼,仔细审查了那丫鬟,之后又命人暗中调查,知晓她和姑母的死有关。
可如今曹家有意攀附自己,齐望陵不想让温曹两家当众决裂,便想着哪日派人杀了曹娴。
谁成想温昀早有察觉,今夜若非他在,想必这人已经对曹敬下手。
到时两家关系彻底没了周旋的余地。
齐望陵半阖眸子,知道宋子津纠缠温怜,不会轻易离开,他轻声吩咐,“今夜派人杀了曹娴,恰逢宋将军在府中,便让他顶替罪名。”
曹娴本就是弃子,不然也不会被曹将军推给温大人,死了便死了,只要曹敬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