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温怜寻声看去,却见一个身姿挺立的男人站在两人身后,温怜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他。
未等温怜询问,男人看向她,温声道,“温小姐。”
待他走进,温怜才想起,曾经在宫宴上见过他。
这人当时同一众皇子站在一起,若没记错的话,好似是七皇子齐望山,见徐逸之称呼对方为秦王,心中的猜想也得到应证,随他向齐望山行礼。
齐望山笑着同温怜寒暄几句,并未过多询问两人为何在一起,只看向徐逸之,笑着说,“徐公子,已经命人备好茶水,这边有请。”
徐逸之微微拱手,叮嘱温怜留在这里,说他很快回来。
温怜呆愣点头,望着两人的背影,很快意识到几分不对。
表哥为何会认识秦王……
她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只听从他的话,坐在亭中,摆弄手中的福牌,正巧桌上留有一本徐逸之的书,温怜拿过来翻到最后一页,拿着毛笔在上面勾勒。
她想起来,徐逸之之前送过她一幅画,可不知那幅画如今在哪里,每每她提起时,徐逸之只说忘记了。
温怜还为此难过几日。
她专心作画,丝毫未察觉到有人靠近,待肩膀上搭上一只修长的手时,温怜才身体僵硬,仰头看去,却见齐望陵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手中的画像。
“怜儿再画谁?”
书页上的人只有一个轮廓,但那双眸子画得过于传神,桃花眼略微上扬,认识徐逸之的人,很难不认出画上的人就是他。
温怜慌乱放下毛笔,抬手挡住书页上的画。
齐望陵见状,只轻轻笑了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他瞥了眼温怜身侧的福牌,垂下眼,在她耳边轻声问,“不必遮掩,哥哥已经看见了。”
“……”
他抬手捡起桌上的福牌,轻声念道,“愿夫君顺遂如意,连中三元……原来怜儿真得想嫁给这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话语间带着明显的失落,温怜心弦莫名一紧,不禁想要解释,可未等她开口,这人却突然笑道,“不过怜儿注定不能如意了。”
徐逸之回来时,却见温怜惨白着一张脸坐在亭下。
一见到他,温怜忙不迭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匆忙道,“表哥,我想离开了……”
察觉到她的神情不对,徐逸之嗯了一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远处,齐望陵站在佛堂前,远远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待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后,他才转身向佛堂走去,住持跟在他身后,却听他头也不回道,“那棵树也有些年头了,想必无法再福佑城中百姓,砍了罢。”
住持闻言身形一顿,“殿下,佛祖恐会怪罪……”
齐望陵走至佛前,随手捡起几根香,也不叩拜,直接插进香炉中,“若无国主,法事难立,还望住持明白这个道理。”
无风自起,香炉上的灰忽得飘洒一缕,落在齐望陵的袖间,他只瞥了一眼,便抬手碰上香炉,只微微用力,便跌落在地,砰的一声,里面的香灰全都倾洒在地。
住持心尖微颤,给了身旁僧人一个眼神,那人领命而去。
千年菩提树轰然倒地,枝杈上的福牌也纷纷扬扬散落,齐望陵站在树前看了半晌,抬脚踩在一块木牌上,拂袖离去。
得了齐望陵的话,温怜只觉心中闷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回府的路上,她一直牵着徐逸之的手。
似乎察觉她的不安,徐逸之俯身轻吻一下她的眉心,温声笑道,“有表哥在,无论发生何事,表哥总会回到阿怜身边。”
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不仅没有安慰到温怜,反而让她心中不安加剧,想说出内心的担忧,又怕一语成谶。
方至府外,下马车时,温怜看着府中的金吾卫,直觉大事不妙,却见宋子津身穿红衣站在人群中负手而立,手中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