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挑眉打量着沈灵溪。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一丝惧意,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当真是大气魄。
“进去吧,本王不过是来旁听审案的。”皇甫云鹤提步向正堂而去。
吴德昕显然之前没有提到通知,此时急匆匆地赶出来迎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参见太子殿下!”连礼都行得很仓促。
皇甫云鹤只当没看见,抬手免了他的礼,才笑道:“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旁听,大人只管禀公而断就是了。”
沈灵溪吸吸鼻子,心道,我告的人是你舅舅,你往堂上一坐,让当官的禀公而断?岂不是笑话?
心中明镜一般,面上却是不显,沈灵溪降低存在感,默默跟在太子与大理寺卿后面。
“我是来护你的!”皇甫云鹤的声音突然在耳边轻轻响起。
沈灵溪一惊,愣在当场。他说什么?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来护自己?这是要大义灭亲,帮着自己对付他亲舅舅?
让她信?沈灵溪笑了,真不知是这位太子将自己想得太傻,还是他欠缺考虑。
见沈灵溪不可置信的样子,皇甫云鹤自嘲一笑。
他真是来护她的,虽然他自己也不想承认。可昨天听了这消息,母后嘱咐了不许参与,原是怕他们出面帮他舅舅。
可他却抑制不住地担心她,他素知他那舅舅的狠毒手段,很怕那些会加诸在她的身上。宁愿违抗母命,也还是赶来了。
有他在场,至少保得她不会受皮肉之苦。皇甫云鹤对自己也有几分无奈。
上次在御花园,他明明想清楚了的,慕之枫也说过,即知不可能,何必坚持。可他就是无法放任自己不管她。
内心苦笑,他突然懂了慕之枫那笑意中的酸楚是什么,求之不得,却用情至深。那他呢?连求的资格都没有,却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沈灵溪狐疑地看着他忽喜忽悲的脸色,进了正堂。
赵鸿还没有来,大理寺卿给太子让了正座,沈灵溪自觉地寻了下首坐下。吴德昕的脸抽了抽,见太子没有说话,便也没有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