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看,她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可如今她爹却要让她好生对待那个小贱人,这简直比让她生吞一只苍蝇还要让她恶心。
这般一想,暗地里不由将沈灵溪扎了百来遍小人。
“爹,您是不是太看得起那小……那丫头了,那丫头一无容貌,二无才情,纵使被封为了县主,也不过比一般人稍微好些,以后至多也就嫁个高门庶子,这样的门第不成负累就不错了,又何谈益处?”因为是自个的亲爹,有些事情自然也就无须遮遮掩掩。
阮老爷子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心头火起,有心想教训几句,想着到底是嫁出门的女儿,又已经生儿育女,如今再去教训,实在是太过难看了些,便只能强忍着脾气将手中的木鱼石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掷,冷道,“你既听不进去,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可能永远就顺风顺水,能给别人留有活路的时候还是莫要将人赶尽杀绝的好!”
阮氏心中虽惧怕阮老爷子,但活这么大其实从未被如此疾言厉色的呵斥过,一时间不由有些怔怔的,但随即想到沈灵溪,想到那些前尘往事,眉眼间便又立时浮现出一抹狠戾,嘴里倒是波澜无惊,“女儿知道了。”
阮老爷子如何看不出她的口不对心,心中喟叹一声,有些无力的摆手道,“行了,你去看你母亲吧。”
阮氏应了一声,福身一礼,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待她的人彻底于门口消失后,一道身影倏尔于大插屏后转了出来,“二妹心中深恨那个水姨娘,只怕不会轻易撒开手。”却是阮老爷子的长子阮亭。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何尝不清楚她的性子?阮老爷子半是头痛半是恼火道,“她从小性子就倔,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所幸过往有阮家给她兜着,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可这世上不是谁都买阮家的账的!等到她万一真惹到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的时候,届时只怕阮家也无可奈何。”
阮亭之前虽因为沈佳溪的骄纵对自己这个二妹很是不满,但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再不满也还是没法坐视不理的,“父亲,不至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