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早已被撕碎,徒留满地余烬,她被钱府的绳子套着、逼着干活儿,像是地里的老黄牛一般,没空去捡那些碎屑,只蹦出了一声恼呼:“我嫂嫂?你该不会是说姜寻烟吧?她多日不归府,与我夫君的官途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谢云书冷着眉眼道:“你要嫁给钱府时,你嫂嫂掏空了府内外来帮衬你,你呢?毫不知感恩便罢了,后又与你嫂嫂讨要店铺,逼得你嫂嫂大怒,才离府多日不归,谢云玉,这些事,你便一点错都没有吗?”
谢云玉一听闻此话,顿时怒起来了,她道:“分明是你与母亲都同意了将铺子给我的,怎么到了这时候,便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了?当时你们若是不点头,我怎么会去管姜寻烟要呢!姜寻烟要走,便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吗?现在她不回来了,你不是该更开怀吗?你本来也不喜欢她啊!你但凡喜欢她一点,我和母亲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呢?”
她这样一喊,谢云书的脸立刻沉下来了。
她是谢云书的妹妹,当然了解谢云书,所以说的每个字儿都是血粼粼的,而谢云书又是她哥哥,自然也了解她,谢云书只用一件事便能让谢云玉听话。
“她为谢府夫人,怎可如此随意休弃?云玉,你现在也是嫁过人的姑娘,该知道一个母族有多重要,姜府对谢府,也同样重要,姜寻烟必须回来,她因你而走,自要因你而回,你要去给你的嫂嫂赔礼,迎她回来。”
谢云玉哪里会赔礼啊!
她跟别人兴许还能赔礼,跟姜寻烟,想都不要想!她正要翻脸,却听见谢云书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便算了,你夫的事,也不必再提了。”
谢云玉刚到了喉咙管的骂声全都给压回去了,一双眼都气得发红,但也不敢骂出来一句。
前厅内一片冷寂,两个人僵持着,没有人言语。
直到片刻后,谢云玉受不了这个委屈了,沉着脸,起身便走,头都不曾回过,老夫人哪里也没去看,阴沉着脸回了钱府。
她回了钱府之后,自己一个人生了一会儿的闷气,就去向外面打探姜寻烟在哪里她必须得让她的夫君得到这个官位。
为此,她咬着牙也能咽下给姜寻烟赔礼的委屈。
只是偏偏,她竟然遍寻不到姜寻烟了!
姜府那边百般打探,就是一点信儿都透不出来,她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才从一个以前的旧友间得知,姜寻烟竟是从姜府独出来,出去经营了一家玉器店,要自己当老板娘呢!
谢云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抛头露面的女人,回头还有谁会要啊?她难道还真不想再嫁人了吗!
姜府竟然也不管管?
若不是这旧友爱买玉器,以前便总在姜寻烟名下的店铺内购买玉器,现下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谢云玉不敢再耽搁,按着旧友给的路,直接找去了玉石街。
她要亲口去问问姜寻烟到底想干什么,还把不把谢府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