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被拆穿了本来面目。
李自成沉吟道:“这幅画并非本体,而是以虚化实的投影,不过做的十分逼真,在一般人眼中与真画无异。”
赵峥想了想,又问:“那若是以普通火焰焚烧,会如何?”
“大概会像真正的图画一样被烧成飞灰。”
李自成知道弟子是什么意思,紧跟着又补了句:“所以当初被烧掉的是否本体,也尚未可知。”
说着,他忽然闭目沉吟,好像是在默默体会着什么。
赵峥也不敢打搅,静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李自成睁开眼睛道:“不过这两者应该是有所不同,因为若是我没弄错的话,此时这画已经回到那小姑娘身边去了。”
确实不同,一开始烧掉的那幅画可没有立刻重塑。
“师父,您还瞧出些什么别的没?”
“嗯……这画与本体之间隐有呼应,不过老夫不擅长神魂、虚实一道,具体如何就难以分辨了,最好是还是找个儒修瞧瞧。”
儒修?
赵峥立刻想到了柳如是。
这可真是舍近求远了,柳如是既是儒修,又专精画道,自己本就该去找她瞧瞧的。
当下他又辞别了师父,转奔秦可卿处。
谁知到了别院,却发现里面只余下徐妈妈一人,秦可卿主仆连同秦钟都不见了踪影,听徐妈妈说,适才秦可卿急急忙忙让租了辆车,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找人求助。找人求助?
是去了自家,还是去了柳如是那里?
赵峥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几率应该更大一些,毕竟秦可卿也是要面子的,应该不会这么冒冒失失跑去家中宣称是自己的外室。
…………
柳宅。
柳如是面带疲倦的歪在榻上,正听钱三十七没口子的抱怨着。
为了把那‘鬼念头’稳妥的封印在顾横波的坟墓里,柳如是今天颇费了一番手脚,本来想着早些休息,明天也好同秦可卿一起准备永平府之行。
谁知回到家刚沐浴完,钱三十七就风风火火的找了来。
大约是自觉掌握了柳如是的短处,钱淑英在柳如是面前显得轻松自在许多,说话时也比以前少了顾忌。
对于皇太孙昨天大闹翰林院,当着众人的面正本清源说明事实,钱三十七是十分满意的,甚至原谅了皇太孙先前意图换人的举动。
但这份满意却并没坚持多久,因为紧接着就有人将皇太孙的相貌,绘成图形送到了她面前。
钱三十七以前相中的都是什么人?
赵峥就不必说了,除了缺少钱三十七比较看重的儒雅之气外,在相貌身材上没有半点缺憾。
陈梦雷装上人造眼球后,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可这太孙……
小眼睛塌鼻梁,圆鼓鼓的大饼脸,配上那一身蠢笨肥膘,看一眼都让人倒胃口。
想到自己下半辈子,要与这样的人度过,钱三十七就忍不住心塞。
于是在柳如是面前翻来覆去,将那皇太孙贬的一钱不值,话里话外,仍是希望柳如是能出面否定这门亲事——虽然知道柳如是和赵峥勾搭成奸,不可能再做钱府的女主人,可她也实在找不到别的门路了。
就本心而言,柳如是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颜党,但她总不可能因此,就公然支持钱三十七以貌取人。
等钱三十七宣泄的差不多了,她正要大略宽慰几句,忽听外面禀报,说是有位秦姑娘到访,自称是与柳如是约好了的。
柳如是猜到是秦可卿,不由有些讶然,心说不是商量好了明天一起筹备,怎么大晚上的就跑来了?
难道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扫了眼钱三十七,柳如是吩咐道:“先请到中庭奉茶。”
然后又对钱淑英道:“我这里有客人到访,你若是不急着回去,就我这里歇息一晚,到时候咱们娘俩秉烛夜谈。”
钱淑英还没来得及央求柳如是帮忙,哪肯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