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当中,将你当做激怒的陈子龙执念的工具,焉知他日后不会利用你谋取别的好处?我劝你最好三思而行,莫要糊涂!”
他这话虽然是在挑拨离间,但也勉强带了三分真心实意。
不想柳如是听了,却瞬间抓住了话柄:“原来你早就在外面偷听多时了,呵~好个虞山先生、好个道德魁首!”
钱谦益确实早就在外面偷听了,差不多也就是在赵峥开始描述,自己在南园内如何诱杀陈子龙入魔执念的时候,他就悄悄的来到了附近。
柳如是当时脑补了多少不好说,但钱谦益却是脑补出了全本的‘十八摸’,心说怪不得那姓赵的小贼能得逞,原来是早就轻车熟路了!
因是早就‘看穿’了两人的奸情,所以他还勉强按捺的住,直到后来听赵峥怂恿柳如是独立,这才忍无可忍的显出身形。
如今见柳如是非但不知反省奸情,还倒打一耙怪自己潜入偷听,不是君子所为,钱谦益当真气的三尸神暴跳,抬手颤巍巍的点指着柳如是道:“你、你这贱婢真真不可理喻!”
说着,冲柳如是甩出一物,拂袖转身而去。
没几步,整个人便又消弭无踪。
第214章 zjm
钱谦益走后,厅中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好半晌,柳如是将手里的金属盒放到炕桌上,然后轻轻冲着罗汉床上挥了挥手。
本就闭着眼睛躺在上面的钱三十七,身子忽然又歪了歪,本来刻意屏住的呼吸也变得均匀畅通起来,显然是真正陷入了昏迷当中。
只听柳如是羞恼道:“这老东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当着女儿的面,竟然说这等胡言乱语?!却将妾身当成是什么人了?!”
方才只顾着置气,还没品出钱谦益话里话外的意思,但稍稍冷静下来,她就琢磨出不对来了——怎么那老奴竟似是吃了酸醋一般?
赵峥这会儿也大致捋顺了前因后果。
心说这水太凉该不会是把自己和高夫人的事情,张冠李戴到了柳如是身上吧?
怪不得他当时要用神识探查自己的身上的痕迹!
但他肯定不能主动揭破这个谜底,否则岂不是把高夫人给卖了?
当即故作无奈道:“或许是我在梦境里的所作所为,让钱老误会了什么吧。”
“应是如此。”
柳如是缓缓点头,目光却在赵峥脸上停留了片刻,心说此子的相貌身段,只怕也是那老东西起疑的重要原因之一。
钱谦益素日常以气度风仪自傲,不止一次问过类似‘吾与x公孰美’的问题,但那也只是在一群老朽当中比较,若和风华正茂的赵峥相比,全然是天地之别。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摇头:“他莫非还以为这是三十年前的秦淮河畔不成?妾身如今早已经人老珠黄,怎么可能……”
“这倒也怪不得钱老。”
赵峥忽然插口道:“实是先生驻颜有术,才让钱老恍惚中忘了岁月。”
“咯咯~”
柳如是掩嘴轻笑两声,旋即目视一旁的钱三十七:“你这些哄人的漂亮话,还是留给年轻姑娘听吧。”
“赵某句句语出至诚!”
赵峥说着,忽然起身道:“不过我确实已有心仪的对象,只等年后夺了状元就要正式提亲了。”
柳如是听出他这话,似乎并不是针对钱淑英,不由蹙眉问:“是哪家的姑娘?”
赵峥将张玉茹的出身说了,又将自己与她相遇相识相知的过程,简单描述了一遍。
柳如是听罢,叹道:“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看来是妾身先前莽撞了。”
说着,又看向了钱三十七:“等淑英醒来,我自会同她解释清楚。”
问题在于你家这小娘皮是明知故犯!
这也是赵峥直接跟柳如是把话挑明的原因,反正该说该拒绝的自己都做了,要是日后再纠缠上来,闹出什么不好听也不好说的事情来,总不能全怪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