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合宜在电话里笑道,‘是你呀,我正要向你恭喜呢。今天的早报看见了你的大名,义彩这桩事,功德不小呀。’
宣怀风不等他往下说,着急地问,「合宜兄,你现在身边,是不是有白总长派去保护你的人?」
江合宜说,‘是有两个大兵,在门外当门神,说是白家的。至于是总长还是司令派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宣怀风说,「那好,请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和他们一起离开衡园饭店,到…….」
孙副官生怕他把公馆地址暴露出来,忙在一旁提醒,「叫他们到加强连的营地,那里很安全。」
宣怀风并不知道加强连的营地在哪,但他脑子转得极快,知道白家派去的人,自然知道地方,因此也不需再问房连长,对电话里说,「叫门外保护你的白家兵,赶紧将你护送到加强连的营地。你就说是白总长,不,就说是房连长的意思。」
江合宜不解地问,‘饭店里住得好好的,怎么要住到兵营去?大过年的,你不是开我一个玩笑吧?’
宣怀风提了提嗓门,「绝不是玩笑。刚才金龙大饭店爆炸,把安德鲁先生炸死了,你的处境很危险。」
江合宜吓了一大跳,这才知道事情不好,声音也绷紧了,果断地说,‘好,我立即走。行李也没什么,不必收拾。’
宣怀风说,「这样更好。」
挂了电话,和孙副官面面相觑。
半晌,宣怀风又想起来说,「我们应该给总长传个消息。」
孙副官摇头说,「这么大的事,总长应该早知道了。现在我们自己保重,就是给他省事。我看你这脸色,昨晚也是没睡好,楼上有两个房间,被褥是干净的,你上去躺躺。」
宣怀风担心外面的局势,并不想去休息,无奈被孙副官再三劝说,又亲自过来搀着他的胳膊往楼梯去,只好上楼到房间里去了。
这边房连长仍留在客厅里,一个人无趣地喝着茶。忽然,电话又响起来。房连长接了电话,却是刚才他派出去打探安德鲁消息的那个心腹士兵打过来的,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紧张地说,‘连长,副连长刚才将我叫了去,再三打听你的下落,又问我,知不知道宣副官在哪。’
房连长目光一厉,问,「你怎么回答?」
那士兵说,‘我说我不知道。但副连长看来不买帐,说我对长官隐瞒,把我关在营房里。我老半天才从窗户里爬出来,偷偷来打这个电话。连长,恐怕副连长是已经知道,我今天跟着你往衡园饭店见军长了。’
房连长生气地说,「知道就知道,怕他个球!老子遵照军长的命令列事,轮得着谁来监督我的行动?今天我且守着宣副官,以后军长自然是要发话的。对了,你告诉那边,有一个姓江的先生,和兵工厂很有干系,我请他到营房里接受保护。你千万把人家招待好了。」
刚挂上电话,一个守岗哨的士兵从外面快步进来,报告说,「连长,副连长来了。」
房连长大为诧异,这公馆为着保密,连江合宜都不敢告知地址,怎么副连长却嗅到气味,找到这来了?不过我是他的长官,就算找来了,我也不必怕他。
房连长便吩咐,「叫他进来。」
士兵出去不一会,蒋副连长走了进来。
房连长打量他这样全副武装,有点来势汹汹的意思,脸顿时黑下来,语气很不好的问,「蒋云正,你怎么找到这?派人盯我的梢吗?」
蒋副连长说,「不敢盯梢。连长派回去两个士兵,不肯和我说实话。我查到他们在营房里打过电话,找话务局查了号码,才找到这条巷子里来。」
房连长这才知道,自己疏忽在哪里,冷哼着问,「我今早走的时候,还要你看好营房,你来这干什么?完全不把军令放眼里。」
蒋副连长受了责问,并没有解释的话,反而问,「连长,军长那位姓宣的副官,是不是在这?」
房连长把脸一甩,「这事轮不到你管。」
蒋副连长说,「我猜他必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