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挂在了他的床上。
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骤然袭来,方淮原本只是搭在被子上的手骤然收紧。
我没铺自己的床单。他声音也紧绷着,你不是洁癖吗?赶紧滚下去。
宋榕檀却像是和他作对一般,头枕上方淮空出来的小半个枕头,像只撒欢的大狗一样乱蹭了一通。
方淮一退再退,在宋榕檀马上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抬手用力他作乱的脑袋。
宋榕檀也不挣扎,眼睛睁得溜圆,尽是笑意,幸福感几乎从头发丝都能满溢出来。
淮哥,淮哥再说一次!他说,再说一次我就去回我床上睡。
方淮抬脚挡了一下,发现他的半边身子还挂在床外。
这家伙甚至还没整个人爬上来,就在用这个威胁他了?
方淮咬牙:你今天不想要星星了是吧。
人不能太贪心。宋榕檀眼睛晶亮,我今天已经拿到最好最好的东西了。
明天的。方淮开始预支星星。
他搭在被角的、戴着手表的那只手突然被宋榕檀拉起来,放到了两个人枕头中间。
宋榕檀靠近看了一下,鼻间的呼吸几乎在表面蒸出雾气来。
然后他弯着眼睛笑开:还有两分钟才是明天,淮哥不能这样。
机械手表的秒针一刻不停地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方淮忽然有种希望时间就此停驻的感觉。
鼻间萦绕着青桔和牛奶咖啡混合起来的味道,清爽微甜,却又有着醇厚的回味。
明天还有比赛。方淮开口。
他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确了告诉宋榕檀,不要和他一起睡,以防发生什么事,影响到明天的比赛。
然而宋榕檀眨了眨眼,似乎是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开口。
我知道。他自信道,我会赢的。
方淮:
他闭了闭眼,还躲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紧紧攥起来。
拳头硬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睁眼,面色一沉,带着白天训练时不近人情的冷意:我现在还是你的教练。
宋队长,滚回你的床上睡。
宋榕檀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耳根泛红。
新、新称呼
他下意识轻轻舔了一下犬齿。
方淮看见他微张的嘴里,一闪而逝的红色,绷出来的属于教练的冷脸立刻溃不成军。
犬齿
大约是昏暗的灯光与交融的味道都太过契合,方淮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青草气息里沉溺的醉酒的梦。
宋榕檀的犬齿是很尖利,他忽然扑过来的时候,只是轻轻磕了一下方淮的下唇,就让他感受道了微微的刺痛。
方淮只是轻轻地抽了一口气,宋榕檀就忽然松开了嘴。
我、我咬到你了吗?
即使醉着,他眼底的焦急和关怀也做不得假。
没等方淮说什么,他就抬手屈起指节,在方淮唇瓣上轻轻蹭了一下。
指节上肯定有湿意的,但那不是血,只是宋榕檀醉得分不清。
他也像今天这样舔了一下自己的犬齿,有些懊恼。
淮哥。他俯身,你也咬我一下吧
方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真的顺着他的话,下了口。
重一点。宋榕檀声音含混。
这样咬不破诶他自言自语,淮哥好温柔哦。
温柔的明明是你。
方淮想。
他忽然感受到脸颊有热意上涌,在薄红浮现之前,方淮猛地拉起被子盖到脸上,然后转身背对着宋榕檀。
队长也叫了,赶紧去睡觉!
宋榕檀似乎怔愣着回味了许久,忽然轻笑起来。
浑身满溢着幸福的狗勾又得寸进尺地向前蹭了蹭,额头在方淮唯一露出来的后脑勺上贴了一下,像是要沾上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