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两人也知道周围人多口杂,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这段话落在萧晏行耳畔,却又是别有一种滋味,他忍不住朝着魏安的方向看了一眼。今日宴会谢灵瑜的座位乃是上首正中间,便是魏安都不敢与她并肩,而是将自己的席位放在了谢灵瑜的下首左侧。

论起来魏安离谢灵瑜也并不算近,但便是这般已足够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萧晏行又不由想起了在长安时,还未曾参加会试时,他便住在永宁王府之中。而之后即便搬离,却也住在王府一墙之隔的地方。

甚至殿下还为他特地开辟了一扇门,只要他想要,便能时时刻刻见到她。

那是谢灵瑜给他的偏宠,普天之下唯有他才有的。

只是这些却也不够,那些他们曾在床榻间的耳鬓厮磨,他吻过她唇齿间时,那种柔软而细腻的触觉还有他手指划过她乌黑发鬓还有肌肤上时,那种不为外人道的亲昵无间,是他至死都不会忘记的。

可是这些曾经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甜蜜时刻,却在他身份暴露时,彻底化为灰烬。

即便是在年幼时,因为身份而被迫远走他乡,在全然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长大,但他也从未怨恨过自己的身世,甚至他从始至终唯一的目标便是为阿耶平反。

但在当他被迫离开长安时,他心底却还是冒出了从未出现过的大逆不道的念头。

倘若。

倘若他只是萧晏行该有多好。

他不是崔衍,不是崔知节的儿子,身上未曾背负着诸多沉重与期待,他只是出身寒门的萧晏行。

那么他如今便还会在她身旁,在所有人都无法接近她的时候,唯有他在她身边有一个明确而无比亲近的位置。

当念头浮起时,那种被拉扯的痛苦油然而起,便如同之前数不清的日日夜夜。